195,下决心除掉平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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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衍话音落下,荀况手中的杯子就掉了下去。 叮当两声,酒水四溅。 荀况叹息一声,道: “老夫确实有些后悔留在此地了。” 邹衍呵呵大笑,白色胡须飘荡,夹杂几滴酒液四溅。 “交浅言深,不过如此。荀夫子,老夫对你可算是非常信任了。” 荀况一时无言。 李建看着邹衍,表情有些微妙。 这老先生,难道真能看出什么? 李建语气尽可能淡然的开口: “邹大夫恐怕是误会了,我乃是大王的臣子,焉有臣子统治天下的道理?” “我对大王和赵国的忠诚是人尽皆知的,还请邹大夫今后不要再说这些话了。” 邹衍眯起眼睛,笑呵呵的说道: “李卿啊,你和老夫接触不多,不信老夫也是理所当然。” “老夫只是想告诉你,老夫很乐意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李建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今日有些乏了,李建想要先回家睡上一觉,还请两位不要责怪。” 说完,李建自顾自的走了。 邹衍看着李建离去的背影,也不生气,笑着看向荀况。 “如何?” 荀况叹了一口气,将地上的酒杯捡了起来,重新倒满了酒。 “坦白说,老夫不是很理解你们阴阳人的想法。” 邹衍哼了一声: “老夫有些时候也觉得你们这些儒者的想法非常离谱。” “哦,忘了,你荀况虽名为儒者,实际上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法家中人呢。” 荀况大怒,道: “我乃儒者,如何能与法家混为一谈!” 邹衍不甘示弱,冷笑道: “你荀况不过儒皮法骨,且观你那两名得意弟子韩非李斯,哪个又和儒家有一点关系了?” 双方怒目圆睁,对视半晌,突然同时大笑了起来。 酒杯重新举起。 “饮胜!” 一杯美酒下肚,荀况身体微微后靠,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你真觉得李建将来能如晋国六卿故事?” 邹衍醉眼惺忪,笑道: “赵衰当年五十而为晋国之卿,李建二十为赵卿,岂不是远胜赵氏始祖?” “赵衰之子赵盾为晋国上卿,杀晋国君如草芥,李建又如何不能?” 荀况摇头道: “赵衰乃是晋国大夫出身!” 邹衍冷笑: “李建难道不是赵国大夫之子?” 荀况道: “昔年晋国制度不全,国君手中权力分散,赵衰赵盾父子方能趁虚而入。” 邹衍大笑: “如今赵国制度若是齐全,又如何会被秦国压制数十年?” “若非李建几次危机时刻的出彩表现,你当真觉得赵国现在还配和秦国平起平坐?” “没了李建,怕是秦国早就已经打到邯郸城下!” 荀况嘴皮子动了动,最终还是默然无言。 半晌,荀况道: “老夫还是觉得,你这般把身家性命绑在李建身上,实在过于冒险。” 邹衍笑了起来: “谁说我把身家性命绑在李建身上的,我妻儿不是还好好的在齐国吗?” “就算李建事败,无非也就赔上我这一条老命罢了。” 荀况眯着眼睛,盯住邹衍,表情颇为凌厉。 “邹衍,你为了让阴阳家之道被国君所用,竟然想自己扶植一名国君吗?” 邹衍大笑起来: “荀况,你难道也不是如此?若非你觉得李建是个可以值得投资的对象,你早就去楚国当你的兰陵令了吧?” 荀况骂道: “老夫就是看不得你这没脸没皮的劲!” 邹衍的笑声越发响亮: “那你就好好看着老夫是如何后发先至,将你们法……嗯,儒者们踩在脚下的吧!” 李建坐在马车上,思绪微微涌动。 究竟是怎么回事? 穿越这种事情,李建当然不可能向任何人透露。 三世为人,李建一直都将这个秘密深藏心底。 那邹衍,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难道这个世界上,当真有能看破天机之人? 就在李建思绪飘飞之时,毛遂的怒吼声突然传了进来。 “什么人!” 下一刻,一支弩箭穿透车窗,从李建的面前闪烁而过。 李建的脸颊甚至都能感受到这支箭矢所刮起的劲风。 没有任何的迟疑,李建一个前扑,瞬间趴在了车厢的地板上。 “嗖嗖!” 又是接连两声响起,两支箭矢同样贯入车厢之中。 马车猛然加速。 李建趴在地板上,心脏急速跳动,脑海中无数念头涌起。 是谁? 护卫们的怒吼声接连传来,但想象中的打斗声却未出现。 马车慢慢停下。 毛遂急切的声音传来。 “家主,没事吧?” 李建定了定神,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道: “没事。” 车厢门被拉开,毛遂跳了上来,看着面前的场景,倒吸一口凉气。 三支弩箭呈一个三角形,分散钉在了车厢的不同角落。 其中一支就钉在了李建原本的坐垫旁边。 可以想象,若是李建依然端坐的话,怕是已经…… 李建尽可能的平稳心情,对着毛遂道: “刺客呢?” 毛遂忙道: “已经让人去追了。” 李建心念电转,几秒钟后摇头道: “不必去追了,让所有人都回来,我们尽快离开此地。” 毛遂不由愕然。 夜晚,蔺相如和廉颇齐聚李建书房之中。 “有人想杀我,就在一个时辰之前。” 李建将三支箭矢放在了蔺相如和廉颇的面前。 蔺相如和廉颇的表情都异常精彩。 廉颇一反往日的心直口快,拿过李建手中的三支箭矢,仔仔细细的观看了半天。 “这是魏军的制式手弩所发射的。” 蔺相如表情吃惊: “魏国,不是秦国?” 廉颇瞪了蔺相如一眼: “老夫是老了,但不是瞎了!” 这是蔺相如少有的,没有在气势上压倒廉颇的时候。 蔺相如喃喃自语: “若是魏国,难道是……” 李建淡淡的开口: “信陵君。” 蔺相如断然道: “那不可能!信陵君乃是谦谦君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李建淡淡开口: “信陵君是君子,那平原君呢?” 蔺相如突然愣住。 过了片刻,蔺相如用一种非常难以形容的表情看着李建。 “你觉得是平原君在幕后主使?” 李建用坦然的目光和蔺相如对视,道: “在抓住刺客之前,我会怀疑所有可能做这件事情的人。” “但两位可以放心,这怀疑对象不包括你们。” 廉颇哼了一声: “废话。” 蔺相如长出一口气,道: “李卿,你打算怎么办?” 李建看着蔺相如和廉颇,极其诚恳的说道: “我打算除掉平原君,让他和都平君一样,从此消失于政坛之上。” 平原君在喝酒。 一如既往,他的酒友依然还是亲弟弟平阳君赵豹。 平原君放下手中的酒杯,砰的一声,酒液溅出不少。 “这个李建,实在是越来越能搞事了!” 看着忿忿不平的兄长,平阳君出声安慰。 “兄长暂且息怒,李建再怎么折腾,在你我面前终究也只不过是个晚辈罢了。” 平原君发出一声冷笑: “还晚辈?他如今都已经是内史了,再往上提拔,就是你我的位置!” “就算咱们还把他当晚辈,这赵国上下,连大王一起,又有谁还会真的把他当晚辈了?” 平阳君默然无言。 兄弟两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李建这两年的飞速崛起,反而是比蔺相如登临相位要更让两人难以接受。 本来嘛,蔺相如当上卿也有几十年了,是赵国政坛的老资格。 斗不过蔺相如,心中不爽,那也认了。 可这李建,才二十一岁,进入政坛也就一两年。 都已经爬到内史的位置,甚至开始对两人的官职虎视眈眈! 这才叫做压力山大啊。 良久,平原君长出一口气。 “无论如何,还是必须要想办法除掉李建。” “不能再让他在政坛之中这么活跃下去!” 平原君的双目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平阳君赞成的点头,但马上又道: “只是,我们应该如何去做呢?” 平原君顿时语塞。 他才刚刚在李建的手中输了一仗。 眼下再说什么,都显得没有底气。 平原君沉默了好一会,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唉声叹气。 “你说,若是真有人站出来,把李建直接刺杀了,那该多好。” 李建府,书房。 蔺相如沉吟了很长时间,非常认真的开口。 “老夫还是觉得,动手之人不会是平原君。” 廉颇对蔺相如的这个判断很不满意,这从他撇嘴的幅度就能看得出来。- “你怎知不是平原君?他才刚刚和李建在粮食价格上斗了一场。” 蔺相如瞪了廉颇一眼,显然对于今晚廉颇的一再反驳很不满意。 “平原君手底下门客三千,若是他当真想要对李卿动手的话,又怎么可能只派人射了三箭?” “况且用的还是魏国的制式箭矢,国内谁不知道平原君迎娶了魏国公主,是魏王和信陵君的舅子?” “最后,以老夫对平原君的了解,他若是当真是那种喜欢刺杀别人之人,那老夫和你廉颇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蔺相如这连珠炮一般的话,直接让廉颇哑口无言。 李建认真的点头: “确实如此,我也觉得平原君不太可能动手。” “但是,我还是想要对他动手。” 蔺相如表情微微一僵。 “李卿,你……” 李建平静的开口说道: “蔺卿,这赵国数十年来几派纷争不断,自武王沙丘宫变起就内耗至今。” “若非如此,武王时本已压制了秦国,又怎会到如今被秦国骑在头上?” “是时候结束这无意义的内耗,将所有的敌人打压下去,让我等掌控一切了。” “这才能更好的发展赵国,让赵国真正成为压制住秦国的国度!” 廉颇在一旁听得心潮澎湃,猛的一击掌。 “说的有道理,老夫早就看平原君和平阳君不爽了。” “不就是仗着是武王之子,出身高贵,成天就对我们指指点点。” “老夫可是真正出生入死,从底层无数场战争打出来的。若是没有个好爹,他们给老夫提鞋都不配!” 蔺相如又瞪了廉颇一眼。 但这一次,廉颇毫不相让。 僵持半晌,蔺相如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我承认你二人说的话是有道理的,但你们可曾想过一点,平原君和平阳君经营数十年,在国内势力早就已经是盘根错节。” “一旦动了这两天,国内必然是一场剧震。到那时,是否又会重演沙丘宫变所导致的衰退呢?” 廉颇闻言大为不满。 “蔺相如,你这老东西对外国人就能发狠,回国了就和个兔子一样是吧?” 蔺相如大怒: “你才是兔子,你全家都是兔子。老夫若是喜欢对国内之人发狠,死的第一个就是你廉颇!” 廉颇顿时大感尴尬,摸着鼻子讪讪一笑,不再开口。 蔺相如看到廉颇这般模样,心中顿时大感满意。 转过头来看着李建,蔺相如突然又觉得有些头疼。 这位孙女婿,可不像没脑子的廉颇一样好糊弄呀。 “李卿,说说你的想法吧?” 李建道: “我的想法还是和之前一样,必须除去平原君和平阳君。” “正是因为他们的势力深厚,所以我们更加需要除掉他们。” “这样一来,真正势力深厚的就变成了我们。” “等到我们掌控国政,赵国上下一心,任何事项都畅通无阻没有任何掣肘。” “那时,秦国又拿什么来和我们相提并论呢?” 蔺相如叹息道: “所以老夫是怎么样也说服不了你的,对吧?” 李建平静的说道: “若是没有这三支箭,或许还是有可能的。” 蔺相如看着面前的三支箭,再也说不出话了。 廉颇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蔺相如又瞪了廉颇一眼,廉颇只当没看见。 蔺相如摇了摇头,对着李建道: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以蔺相如对李建的了解,这位从不打无准备之仗的年轻人,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那肯定就有了计划。 李建伸手拿起这三支魏国的制式箭矢,笑了一笑。 “平原君之所以难处理,一方面是因为他乃大王的叔叔,靠这个出身深得大王信任。” “另外一方面,平原君还拥有着魏国的支持,若是大王想要除掉平原君,就要承担失去魏国这个盟友的代价。” “所以,我们只需要先把魏国给灭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