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回家之路
今年过年到现在三月了，就没下过雨，江水也少了些，也平稳了些，水流沒那么湍急。 他们坐在船头一面欣赏小山峡旖旎风光，一面继续摆龙门阵。 "曹哥，乐山县不是也学苏稽摆了擂台得嘛，咋个听说死了人呢？" 船老大胡哥四十多岁，在这条江上很有名，上至各地衙役袍哥，下至纤夫贩夫都熟悉他。 听了关强他们的问话，他也加入聊天: "你们苏稽的擂台赛比赛公平，规则合理，还有医疗，消防，治安等，所以看的和参加比赛的都很满意。 乐山看见你们把生意扯火了。也想照葫芦画瓢吃上一嘴。结果闹出了大笑话。 乐山袍哥舵爷易成江大爷‘的兄弟伙廖运生也报名参加比赛，易成江为了树名气，他便带着人，前呼后拥，亲自坐阵。他不管什么纪律制度，横蛮地硬要第一名。淫威之下，人们是敢怒面不敢言。 但也有硬汉，偏不买这个账。仁寿拳师王祥云，武艺高强，在苏稽因错过报名时间没参加成比赛，这次争取在乐山比赛中夺得好成绩。 许多武林人士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参加的人还真是不少。可是他们却被人带话：“与廖运生比赛，只准输不准赢，否则下台后小心挨黑打当堂搁起。” 王祥云功夫比廖运生高出许多，上场后，王祥云进退迅捷，手法变化多端，廖运生根本打不到丅他，而王祥云却把廖运生浑身上下摸了个遍。 总评判余成章莫名其妙，观众哄堂大笑，只道是王祥云戏耍廖运生。台下的袍哥头子易成江沉不住气了，正待发作时，只见王祥云停止进招，对廖运生的来拳不闪不避，一挨到拳他顺势倒地一个翻滚下了擂台，然后他双手抱拳向观众和评判行一礼，说声“我输了”扬长而去。 王祥云输了，但观众和评判员都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观众中嘘声四起，袍哥头子和台上的那位兄弟伙被弄得尴尬不已。余成章更是当场表示，以后乐山搞比赛不要喊他，他一个武进士，丢不起这个人。 也不知是不满还是咋的，从场子的一角突然冒起了火，本来场子人又多，见火起人们一下乱了。争先恐后出逃。很多人就被踩死在那里。 下来过后那些办比赛的商家是赔惨了，既有赔死伤人员的，也有官吏趁机勒索的。那些商家表示再也不办比赛了。 听了船长胡老大如此说，才知事情原委。 龙门阵摆谈之中就过了犁头峡，进入平羌小山峡中的第二峡背峨峡。 这是从北向南的水流变成了从西向东。 胡老大健谈，一面掌舵一面指着山巅未完成的佛像对乘客们说道： "海通法师当年路过平羌小三峡，选中此山造佛，由于未能给土地神拜码头，土地神便只给海通一个晚上的时间，以鸡叫为准。不料海通神通广大，率领众弟子不到一个时辰就把佛头完成了。 土地神一见慌了神，于是赶紧“勾兑”河对岸的石公鸡，要它提前开叫。石公鸡见钱眼开，便叫了起来，引得其它公鸡也跟着乱叫，使海通不得不停工而去。 海通下山时，越走越觉得时间不对，猛然发现河对岸还在叫的石鸡公，才明白了是土地神在捣鬼，便一凿子甩过去，打掉了鸡冠子。 你们看，胡老大指着大佛隔江东岸的天然独石，果真形同无冠的鸡公。 那就是见钱眼开的“石鸡公”。" 众人一路说笑，美丽的风光，神奇的传说，一路并不寂寞，中午时分，抵达嘉州。 关强，曹操等众人在这里别过胡老大，上岸赶往徐浩渡口。 一到徐浩渡口，关强吓了一跳。 渡口上排了很长的队准备依次渡河。 上次荣威盐场的陶舵爷在这儿耍横抢先渡河，手下还殴打了渡客，后被仁义社拿下还判了刑，现在那些手下都不知道在哪里修路服刑呢。 至那以后，秩序好得很，没人再敢依靠势力耀武扬威。 对岸的徐浩码头，樯桅林立，足有百十艘船或筏子停在那里。 码头上搬运货物的人来来往往，十分繁忙。 来往摆渡的有几艘船，滚动摆渡。等了几轮，关强他们终于渡过青衣江，来到苏稽。 关强踏上苏稽大地，捧起一把泥土嗅嗅，鼻子竟有些发酸。 刚上河堤，几个穿着统一式样蓝色挂子小伙子就围了上来。他们的挂子上写着"通安运业"几个字。 "先生，坐车不，最新式的黄包车，坐起又快又舒服，而且价格又不贵，起步价十文钱，要不你试一试？" "请坐我们滑杆嘛也使宜，而且滑杆才是有钱人的样子嘛。" 关强还沒开腔，有些听这么说的渡客兴起，立即就想体验黄包车了。 路边一个划线的区域。用竹子搭了一排长棚。上写着几个大字"候客处"。 棚子的角部位放着一个罐子。上面写着"饮用水"的竹牌，边上还放着漏斗，竹筒，方便人们灌装和饮用。 棚里的墙上有一排绘画。讲的是喝水要喝开水，不能随地大小便，怎样处理粪便，勤洗手等卫生知识。 棚子里，有序放着滑杆和黄包车。 黄包车被漆成黄色，真皮坐垫，橡胶轮胎，伸缩雨篷。 车身上还有反对裹脚，吸鸦片，赌博害人等漫画宣传。 关强觉得好稀奇，正想要体验一把，不想，黄包车被一抢而空，车伕们打着铃声远去。 滑杆却没有一个人去坐。有的人为了体验黄包车，也不走，竟就在凉棚里等侯。 "现在有了黄包车，你们生意都受到了影响吧？"关强与轿伕聊上了天。 ″那不是咋的呢。弄来一点生意都沒得，我们也不干了，已到通安运业报了名，还体检了身体，也进行了培训，这不是沒得车得嘛，等到有了车就能上工，唉，我们苏稽机械厂根本生产不过来。" 关强吃惊:"你说这是我们苏稽生产的。" "是啊，不是我们生产的又是哪里生产的，现在到处都要我们的货。乐山的，犍为的，牛华的，汉阳坝的人天天都守在苏稽要货，唉，我不晓得好久才有车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