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摸清真相
西川省，蓉都府，总督衙门。 已过下班时间，许多人已离开，西川总督赵逊依然埋头办公，仆人给他打着扇。 赵逊对仆人道:"你不管我，你去忙你的吧"。 "我没事，大人，天气太热，让我给您打打扇子吧。" "那你先去吃饭吧，你吃完给我带点过来。"总督吩咐道。 "大人，您这样没日没夜的做事，还得保重身体啊！" "我知道。"总督继续埋头处理着文件。 仆人看着主人头发已全白，近来憔悴之色又增加不少，叹口气，悄悄退出了屋子。 赵逊已六十五岁高龄，他是进士出身，虽是儒家，却一点不保守，是个妥妥的稳健改革派。 至去年上任西川总督以来，他发展教育，商业，采矿，想让人民生活更好一些，可是很多时候又感到无力。 为了大清，他己殚精竭虑，可大清的情况不仅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差。 他撤消了不少不合理税捐，据他暗访的结果，这些税捐名义上撤销了，但把持地方的乡绅和地方官相勾结，总有办法把这收回来，农民的负担并无减轻。 教案，旱灾，暴…乱，匪患，兵祸，疫…情，夷乱，藏乱，南方党……一件事情还没完，另一件事又出现，使人焦头烂额。 但再难总得有人去做，像清溪县万工乡的暴乱，在这些事中真是小的不能再小，完全沒必要去关注。 但知县上报的是南方党所为，有了南方党的因素，你不关注都不行。 因为打击南方党是政治正确。谁要是放纵南方党，被参上一本，那是要丢官的。 可那怎么可能是南方党？ 南方党的势力主要在南方，在西川势力更弱。他们的同盟者主要是些商人，工厂主，一些读书人，和一些小地主。 什么时候他们和农民搞在一起了。那么多年，全国一例也沒有。 赵逊深知那些地主乡绅的劣行，多半逼得民造反了，扑不了火了，就编个故事让自己去扑火。 地方官也是，明显不合理却信誓旦旦 但既然上书说是南方党，总得去印证一番，取得相应证据。 于是派出了专属侦察队，今天是他们回来汇报的一天。 有人来秉报:刘大人到了。 总督直属侦察队的刘原俊，先向赵逊行了礼，赵逊赐坐，吩咐泡茶。刘原俊跟他巳有一年，知道上司的性格。 上司十分儒雅，待人接物更是彬彬有礼，对有能力的人极力重用，对有功人员不吝赏赐。 但也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他剿灭危害大清政权的人那是毫不手软。 刘原俊汇报道:"接到命令后，属下立即出发，经雅州，荥经到清溪，从富林到万工，在万工呆了十天，后发觉皇木有异样，因些从皇木到嘉州，从嘉州骑快马回来。历时二十四天，基本搞请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拿出一叠纸:"这是我收集的情况，请大人过目。打了勾的是我证实了的。" 赵逊看着报告，看不出表情，心里却激起波澜。 就知道是这样一种状况。 胃又痛起来，老仆端来饭菜，十分简单。 "大人还没吃饭？"连忙接过托盘，心痛地道:"大不可要爱惜身体啊！" "忠叔，你去快吧，我来侍侯大人。" 老仆忠叔知道他们有事要谈，吩咐了刘原俊几句退了出去。 赵逊看完财料思考了一会，又重新看了一遍。对刘原俊问了很多关于夏平的问题。 原来对夏平还不屑一顾，现在都不得不重视起来。 根据情况显示，夏平不是南方党的人，但他造成的威胁不比南方党小。 "原俊，你怎么看夏平。" 刘原俊西川武备学堂毕业，颇有才能，曾随赵逊之弟赵丰远征藏区，剿灭判乱之敌，立下大功。 赵逊去年上升，前任总督易良和兄弟赵丰都极力据荐刘原俊，说他不仅能带兵仗打得好，还很有政治头脑。 赵逊上任后，急需一个能保他安全，又能为他收集情报的贴心人，最后选定了刘原俊。 刘原俊没让他失望，当上了总督亲兵中侦察营长，成为总督的耳目。官虽不大，却是真正的心腹。 所以赵逊才有此一问。 刘原俊早就想过这样的问题，他把饭菜端给上司说道: "夏平是不是南方党人无法查证，但他的威胁不比南方党差。 首先他能提出切合实际的纲领，这岂是一般人办得到。 第二，他实行的那些政策，让人想也想不到，却又堂堂正正，理所当然。 第三，他解决了农民的吃饭问题，民以食为天，抓住了吃饭问题也就抓住了民心。虽说万工只有几千人，却能几次打败乡绅的人。 大人，我在想，如果我们大清官员都如夏平这种人，何愁天下不太平。" "那你说我们如何应付他们呢？"赵逊问。 "大人，如果不能为我所用，必须当即立断，起大军以雷霆之势坚决剿灭，否则一旦被夏平坐大，后患无穷。 第二天，在总督衙门小范围的讨论中，第一个提出反对却是他兄弟赵丰。 赵家除了赵丰，兄弟几个都是进士，赵丰屡试不第，只好捐了个官。 但他却是能官，官理地方极有能力，得到上官易良赏识，因此当易良调到南河和西川任总督时，向朝廷提出的要求是把赵丰带上。 赵丰也不辜负易良的信任，刚来就遇到藏乱，兵不堪战。赵丰在雅州招募吃苦耐劳的农民为兵，前往藏区参战，爬冰卧雪，终于击溃乱兵。 此后几年，在英国的挑唆下，藏区时叛时平，赵丰这几年都是在战斗中渡过来。不仅打击藏军，还在当地改土归流。 赵丰对藏区的稳定作出了贡献。 赵丰在讨论中这样说:"当前最主要的是藏区问题，而万工却是癣疥之疾，我们的力量用在万工实是不智，因此不对万工用兵是，对其釆用封锁甚至不理是上策" 他有些不满哥哥。那么聪明的，怎么犯这种糊凃事:"全省各种大事那一件不比这件大。 万工北部是人迹罕至的高山，南是大渡河。 这样的地形，我们不用打，就把它商路直接断了，他生存都困难。 就算要打，也要采用方式方法。 但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是把新军三十四协拉上去边战边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