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章 善堂
夏禹取出机械马车，和韩灵儿、小茉莉带着那疯女人，上车，离开村子。 韩灵儿想起村民们的那些恶行，心里的怒火就熊熊燃烧，总觉得这么走了，太便宜那些村民。 夏禹在想，站在道德、法律的角度来看，村民们罪恶多端，死有余辜。 但是，站在生存的角度来看，他们的行为又变得可以理解。 人再怎么标榜自己，再怎么宣扬自己是万物灵长，也逃脱不掉动物的标签。 人始终是动物的一种，只不过比其它动物高级一些。 作为动物，生存是第一本能，繁衍是第二本能。 这世间万物都是在竞争，以繁衍的形式，尽可能地将自己的生命延续开、铺展开。 村民们生活在小山村，他们也想繁衍。 女人还好说，可以嫁到外面去，做不了正妻，做个小妾、做个填房丫头，都可以。 男人就不行了，守着这闭塞、贫穷的村子，没有女人愿意主动嫁给他们。 他们想要繁衍，想要把自己的生命延续、铺展，只能用些非常手段，用暴力绑架女人，用金钱购买女人。 夏禹仰望天空，觉得天道和人道是相悖的。 天道讲的是弱肉强食，人道讲的是平等关爱。 人要用自己的能力，改造天创造出的这个世界。 想着想着，夏禹叹了一口气，别想了，我只是这世上的一个小小生灵，这个世界的终极奥义，不是我能参悟透的。 哲学方面的事，随便想一想就好，适可而止，沉溺太深的话，这人容易疯。 天亮了，机械马车在大山里狂奔。 与此同时，秦开明带着大狗黑旺，一路追踪，来到了小山村。 黑旺冲进村子里，被几个村民看见。 “这么肥这么大的一只狗，吃起来一定很香。” 几个村民流着口水，要上前捉住黑旺。 黑旺那血红的眼睛里闪起寒光，扑上去，一口咬断了一个村民的喉咙。 其余的村民惊叫一声，连连后退，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残的狗。 村民们想跑，秦开明迈步上前，吼了一声：“站住！” 村民们停下来，战战兢兢，打量着秦开明。cascoo “你是什么人？” “吴州捕头秦开明。” 秦开明亮出了自己的捕头铜牌。 其实，他这么做纯属多此一举，村民们不认得字，也不认得什么捕头铜牌。 但是，村民们知道，秦开明和他的那条狗，都是狠角色，惹不起。 秦开明拿出一张画像，展开，给村民们看了看。 “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村民们看着那画像，露出惊恐之色。 “见过，见过。” “他在哪？” “他今天早上就走了。” “去哪了？” “不知道。” 秦开明神色一凛，仿佛要把那几个村民生吞活剥了似的。 几个村民浑身发抖，跪在了地上。 “大爷，我们真不知道那人去哪了。” 秦开明见几个村民没有撒谎，也不难为他们。 黑旺循着气味，在地上闻了闻，汪汪叫了两声。它发现了夏禹的行踪。 “走！” 夏禹大手一挥，带着黑旺，风风火火，离开小山村，继续追赶夏禹。 夏禹他们乘坐机械马车，走出山林，来到了一座府城，府城的城门上方刻着三个大字“清乐府”。 清乐府是宋州境内一座中等规模的府城，城里住着二十多万人。 夏禹为了躲避官府的缉捕，一直在乡村穿行，顶多就是到小镇里看看热闹，从不进入府县这种人口稠密的地方。 但是，现在要帮助那个疯女人，不得不进入府县，给她找个归宿。 疯女人很怕人，登上机械马车之后，一直蜷缩在角落里。 韩灵儿和小茉莉递给她食物、饮水，和她说话，费了一番周折，总算是取得了她的一点信任。 韩灵儿、小茉莉可以靠近疯女人，但是，夏禹还是不能靠近。 只要夏禹一靠近疯女人，疯女人就大喊大叫，抓扯自己的头发，甚至用头去撞车厢。 韩灵儿看了看夏禹，“这是为什么，你这张脸天生就是坏人脸？” 夏禹撇了一下嘴，“不懂就不要瞎说，她是受到了男人的迫害，所以对男人的戒备心、恐惧心很强。” 小茉莉想了想，“夏哥哥，那你要是男扮女装，她是不是就不怕你了？” 夏禹看着小茉莉，心想，孩子，你的脑洞很大呀。 韩灵儿在旁边，脑补出夏禹男扮女装的样子，捂着嘴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疯女人见韩灵儿笑得前仰后合，瞪着一双大眼睛，莫名其妙。 夏禹他们进入清乐府城，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小茉莉在客栈里陪着疯女人，疯女人最信任的人就是小茉莉。 夏禹和韩灵儿则去街上，给疯女人买一些衣物。 采买完毕，回到客栈，韩灵儿和小茉莉又帮着疯女人洗了个澡，换上新衣服。 等疯女人打扮完，夏禹回到房间里，目瞪口呆，认不出那疯女人了。 小茉莉笑道：“怎么样，姐姐是不是很漂亮？” 疯女人的年纪比小茉莉大，小茉莉管她叫姐姐。 夏禹向小茉莉、韩灵儿竖起大拇指。 “你们俩真厉害，化腐朽为神奇。” 夏禹走上前去，疯女人见到夏禹，又惊恐地向后退去。 夏禹停住脚步，说道：“姑娘，我没有恶意，我是个好人。” 疯女人不听夏禹的解释，夏禹再说，她就抱着脑袋，要叫喊。 无奈之下，夏禹只能向后退去。 “我去隔壁房间了，你们有什么事，叫我。” 夏禹开了两间房，韩灵儿、小茉莉和疯女人住一间，夏禹自己住一间。 疯女人睡觉的时候，经常做噩梦，大喊大叫，半夜惊醒。 小茉莉耐心地安慰她，让她那颗惊恐、破碎的心，渐渐归于平静。 疯女人不能一直跟着夏禹他们，得给她找个归宿。 第二天一早，夏禹在清乐府城里转悠起来，发现了一座善堂。 善堂是这个世界的慈善机构，有官府出资，也有民间出资，收养一些鳏寡孤独，没有生存能力的弱者。 夏禹心想，看看这个善堂怎么样，是真行善还是假行善。 世间最险恶的就是人心，有一些丧尽天良的东西，打着善堂的旗号，做一些贩卖人口的勾当。 夏禹得查清楚了，不能把疯女人推进火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