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范老鉴宝
仔细打量一下布匹材质，马老头脸色突然激动起来：“走走，去找范老。” “唉老爷子怎么又去找范老啊，我们先吃饭呗。”江敏之不满道。 “吃个屁的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布匹可能是缂丝制成的。”马老头难得爆了句粗口。 “缂丝是什么东西？”江敏之像个勤学好问的乖宝宝一般。 “说了你也不懂，先上车再说，去晚了，范老要休息了。” “既然范老要休息了，还不如明天我们再去找他老人家把，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沈言从旁边说道。 “你懂个”马老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国粹，反应过来说话的这个才是货主，人都不急，自己急啥，于是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老了老了，还不如你俩瞎子沉得住气。”马老头自嘲道。 “主要是我俩年轻，饿的快。”沈言笑道，沈言其实也想尽早知道答案，但也知道大晚上的去找人家范老爷子有点不太礼貌，所以干脆缓一缓。 “得，今带你俩小子去吃点好吃的，你俩稍等，我去换件衣服再出来。”马老笑呵呵地说道。 沈言这才得空瞅了瞅这小四合院，虽然已经夜幕降临，但大概轮廓还看得见。 难怪人都说四合院好，原来它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小小院落却经过精心布置又显得别有天地,首先具有很强的私密性,院落中还植有花草、还可饲鸟养鱼、叠石迭景，关起门来自成天地。 有钱了，是不是得整一套？沈言这么想着旋即又放弃了念头，一方面太贵，另一方面对自己来说实用性不太强。 没多久，换了衣服的马老头走了出来，带着沈言和江敏之在胡同里左转右转，拐进一家其貌不详的院子。 沈言和江敏之两人都不是没有见识的人，知道马老头既然带而来来这里，必有深意。 果然，热情地和里面人打了招呼进了小房间之后，马老头呵笑呵呵地说道：“今儿带你俩小子吃点平时少见的。” “啥好东西藏这里面啊。”江敏之好奇地说道。 “这叫酒香不怕巷子深，人家退休国宴厨师，做这份营生说白了只是闲不下来，又不想太累，捎带着给我们这些老胡同的人弄点美食。” 听到是退休国宴厨师，两人倒是期待起来。 没多久，陆续上菜，先上的是两份凉菜。 “糟鸭舌和罗汉肚，你俩尝尝。”马老头笑眯眯地说道。 沈言夹起一块鸭舌，瞬间眼前一亮，一股淡淡的酒香味裹挟着鸭舌的脆劲，让人停不下嘴。 “再尝尝这罗汉肚。” 这次江敏之先下手，马老头提醒道：“这个要蘸着蒜汁吃。” 江敏之一片罗汉肚快送进嘴里了，闻言又放到小蝶里蘸了蘸才送进嘴里。 “咦，确实不错啊，一个小小的肚肠，却做出了它的与众不同，肚子中好像填充了好多的料，沈言你尝尝。”江敏之给沈言推荐道。 马老头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这俩在老燕京城里不算稀奇，但要做出花样，做出与众不同的口感可不容易。” 接着上了两份热菜，一名牛子盖，说实话沈言在南方没听过这名字，肉做的很有嚼劲，虽然肉本身味道比较淡，但蘸着料用小饼夹着吃，已经没有完美的词语来形容了，就一个字，好吃。 另一道菜看着熟悉果然名叫鲍汁猪脚，鲍鱼汁香浓，猪脚软烂，入口即化，作为肉食动物的沈言，简直太对他的味蕾了。 江敏之尝了一口大声喊道：“老板，来碗米饭。” 见沈言和马老头都看着他反应过来“不，来三碗。” 三人相视而笑。 最后上了一份汤，马老头介绍到：“海烩全丝，也叫烩八珍，全部是海中珍贵食材，鲍鱼，鱼肚，海参切丝，用老鸡汤烩冬笋，冬菇，干贝，金华火腿。就这些料，这一碗汤就够值的，口味那叫一个鲜。” “老爷子唉，以后来燕京，我就跟你混了。”看来，江敏之的味蕾也被收服了。 马老头看着眼前这俩年轻人，笑着说道：“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只要你没忘了老头我，有时间来看看我，我就很高兴了。” 两人忙不迭地点头。 等到最后桌子上盘盘喋喋都见底的时候，江敏之突然想起什么来说道：“是不是差点东西啊？” “差一瓶二锅头”沈言和江敏之一起喊了出来。 摸着滚圆的肚皮，送马老爷子回家，二人也自回酒店。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两人再次来到马老头的小院子，老爷子已经在等着二人了，他掏出车钥匙甩给江敏之：“走吧，我给你指路。” 范老离得不远也在二环内，三人到的时候，头发虚白的老爷子正在耍着一套太极剑在健身，三人不敢惊动老人家，站在一边等他慢慢打完。 沈言在一旁琢磨，这老爷子多大年纪了？78还是80？ 马老看除了沈言疑惑在一旁比了个八，又比了个二，沈言点点头肃然起敬，如此高龄却又精神炯烁，实在不易。 “我说小马啊，你这一天火急火燎地干啥啊，多大年纪了还不知道稳重点。”范老爷子练完最后一个套路，收手擦汗。 马老头赶紧上去搀住范老爷子。 沈言这才知道马老一大早就大了电话过来约好了。 “范老啊，这又有点东西我看不准，麻烦您给看看？”马老头腆着脸说道。 “我可告诉你，要是拿个赝品来，我今可饶不了你。” “那不会，我看着有点像缂丝制成，搞不好是个重宝。” “缂丝，拿来我看看？”听说是缂丝，老爷子也不含糊。 一样的老花镜，一样的手电，只是上手片刻，范老爷子舒了口气：“确实是由珍贵的缂丝制作而成” 再看其上的图案文字，沈言明显感觉范老呼吸一滞，只听他喃喃自语道：“这材质，这内容！莫不是当初皇室专用的丧葬品——陀罗尼经被再现了？” “您给大家伙讲一下呗。”马老头说道。 “布匹确实是由珍贵的缂丝制成。 至于为什么说它珍贵，那是因为早期在古代的丝织工艺人手中就流传着“一寸缂丝一寸金”的说法。 而陀罗尼经被可是现世中异常稀有的宝贝，它又可以叫做“陀罗尼衾”，通俗点的说法，就是‘往生被’。 全世界至今能确认下来的也不过只有两条： 一条是经慈禧太后所用的，现存于国内的博物馆中； 而另一条即是康熙所用的，现正流存于海外。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条很可能成为第三条的存在，甚至是乾隆盖过的。” 因为直观的冲击力太大，范老激动地捧着布匹的双手都忍不住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