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亦敌亦友
见余哲森和韩经龙相谈甚欢，于清雪心下稍安，但仍是时不时把目光瞥向两人，关注着谈话的动向。袬 她没有在此时尝试去对韩经龙使用异能读心，一方面是因为余哲森事先的要求和告诫，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自身的状态不稳。 尽管趁回家换装沐浴的机会于清雪给自己补上了一针芙洛拉稳定剂，但这会儿她还是明显地感受到了身体的不适。 战胜金国正从彼界归来之后，于清雪意识到自己的“病情”和过去相比又发生了变化，间歇性发作的症状似乎也不再能很好地被芙洛拉稳定剂控制住。 是产生耐药性了吗？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她为此暗自烦恼着。 宴会厅内聚集的人员所产生的海量思维碎片让她再度有种身临菜市场的感觉，无休止的窃窃私语把五颜六色的情绪传递到她的脑海中，构成了难以分辨真实与虚幻的画卷。 于清雪端着玻璃杯喝了一口红酒，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想放弃抵抗，不去与那些涌入她脑海的思维碎片斗争，以彻底接纳的方式来缓和自己的不适感。袬 这种方式好比添柴救火，目的在于尽快把火源燃尽。 一只手轻轻落在了于清雪的手背上。 吴小洺关心地问道：“你不舒服吗？” 于清雪不得不睁开眼睛回答她的问题，但她眼球上密集的血丝却让吴小洺吓了一条。 “我没事。”于清雪用摇头的动作制止吴小洺出声，她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的状况，尤其是余哲森。 因为这会儿余哲森正在和韩经龙以及骆眉妩商量重要的事，于清雪不希望打扰他们。 她借口要去洗手间离席，吴小洺有些不放心于是也起身陪她同去。袬 “你的异能暴走症加重了？” 在女洗手间内，吴小洺对着镜子问和她并排站在洗手池前的于清雪。 于清雪弯着腰，用双手不断地捧起清水抹在自己脸上，她的动作看起来有些粗暴，飞溅的水花沾湿了发梢和衣裙。 “在那边和金国正战斗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能力变强了。”于清雪一边捧水洗脸一边回答道，“本来突破不了金国正的思维防壁，却在关键的时候能够一举突破……” “这么说你经历了异能的升阶？” 于清雪暂时停下了动作，疑惑迷茫地问道：“异能的升阶是什么？” “唔……是一种在学界尚有争议的说法，部分研究异能基因的学者认为，人体内的异能基因存在高低不同的阶级差分，高阶的异能基因意味着更强的能力。”吴小洺露出努力回想的表情，这些知识也是她偶然听来的。袬 “升阶的条件是什么？如何证明自己的异能升阶了？” “我不是专业人士，回答不了这么细的问题。”吴小洺耸肩，“而且说了学界对此还有争议，因为可供研究的样本太少了。不过支持这种论调的研究人员们认为升阶的条件不是固定的，异能基因的进化演变是个很玄学的过程。” 于清雪苦着脸望向镜子：“我好像能听懂你说的这些，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听懂。” “按照科学家的说法，危险的战斗可能会引发异能基因的升阶，但什么都不做只是睡一觉就获得升阶的例子也不是没有。”吴小洺用讲笑话般的语气说道，“总之我们体内的异能基因不是一成不变的。” “那像余哲森那样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操控自身异能基因……按照自己的意愿使之发生改变呢？” 吴小洺摊手：“没有听说过先例，这多半是汤溯光的杰作。不过余哲森的例子也可以印证我们的异能基因可以被改变这个事实。” “听你说这些复杂的东西，我的头疼好像减轻了。”于清雪从烘干机旁抽了一张纸拭去自己脸上的水渍，她眼中的血丝渐渐消退了。袬 “不客气，我是不希望你倒下的，小炎还要拜托你照顾呢。”吴小洺笑道，“要我帮你补个妆吗？” “不，不用了。”于清雪用纸巾擦掉了自己被水弄糊掉的妆面，镜中的容颜除了稍微显得黯淡一些外与原先并无太大区别。 她今天本来就没有化多浓厚的妆，毕竟赶时间。 “原来天生丽质啊。”吴小洺在一旁羡慕地评价道，“想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戴着老气横秋的眼镜，都没怎么看出来呢。” “生意人都这么会说恭维话吗？” “哪里，我可是很毒舌的。再说对你说假话恭维有什么意义？”吴小洺说着俯身凑近镜面，仔细观察自己脸上的妆，随手拿出了一支口红修补唇线。 于清雪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了，她觉得自己和吴小洺的关系只能说是一般熟，还没有到可以互相调侃的程度。袬 但现在吴小洺确实是出于好意陪同她来洗手间，出于礼貌她也不好丢下吴小洺直接回去。 吴小洺专心地修补自己的唇妆，没有注意到于清雪眼神的细微变化。片刻之后她收起口红自言自语般说道：“余哲森身边的漂亮女人是不是太多了一点？和你们比起来我的底子其实很差的，只能靠精心化妆来加点分了。” “有金见深那样的兄长，你的底子能差到哪里去？”于清雪觉得她这么自嘲的行为有点过于刻意卖乖了。 “我和老大又不是一个妈生的。”吴小洺侧首过来勾起红唇甜甜一笑，“我的身世可惨了，余哲森没和你说过吗？” “他几乎没有和我聊过你的事。” 吴小洺眨了眨眼：“那他会和你聊安小姐的事吗？或者聊那个小实习生的事？” 于清雪想了想，摇头：“安何的话题基本上是我主动提起的，他不怎么聊这些。”袬 “那我知道了。”吴小洺笑了，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 于清雪听得一头雾水：“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你们的关系大概是怎么样的了，余哲森不会主动和你聊天吧？你们的交流基本上只限于工作需要。”吴小洺竖起一根食指振振有词道：“他多半把你当成一个值得尊敬的朋友，加上有安小姐那层关系在，嘻嘻嘻……我突然发现你才是最难的一个啊，比我和小实习生的难度都大。” 于清雪不善地眯起了眼睛，吴小洺的这番话有些过于直白了，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放在以往于清雪是不会理会这种挑衅的，可今天她和余哲森之间发生了那样的事，原本隔着的那层窗户纸好像一下子被捅破了，这让她的心境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事实或许不太一样。”于清雪双手在胸前一抱，眼神骄傲地回应道：“我们的关系远比你想象的要好。” 而后，于清雪在没有征求吴小洺同意的情况下，突然对她进行了思维入侵。袬 当然于清雪这么干的目的不是要对吴小洺的思想做些什么，她只是借助这种方式来建立类似于虚拟空间一样的沟通渠道，以便把自己想给吴小洺看的东西直接传递到她的脑海里。 吴小洺睁大双眼呆站在洗手池旁，脸颊渐渐浮现红晕，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了起来。 于清雪此时展示给她的正是下午在出租房里的那段意外擦枪走火的记忆画面。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于清雪让吴小洺在观看这段记忆的时候身临其境般代入了自己的角度。 “太……太过分了。”片刻之后吴小洺面红耳赤地回过神来抗议道，“喂喂！当着boy的面你们就这么没羞没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