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小丑买醉
讨论情况完毕的贺织缘和余哲森相继回到特勤组办公区，两人面上都波澜不惊平静如水。 刚才在训练室商量对策时，两人都一致认为这个突发情况要先对大家保密，不能打乱特勤组下一步的计划。余哲森也向贺织缘保证，自己一定会对此事负责到底。 通过调取夷光系统上记录的离线位置信息，余哲森得以确定洁西卡和苏拉就是在天衡百货商厦附近失联的。 下一步便是调取那个地段的监控，以掌握她们二人失联之后的动向。 值得一提的是，自打上次刑事侦查部在天衡百货商厦折戟之后，那个地段的监控被加强过一次，也算是某种意义的因祸得福了。 余哲森很快检索到了想要的画面，在离线状况发生之后的五分钟内，洁西卡和苏拉从商厦对面的一家西餐厅走了出来。 两人没有使用任何交通工具，沿着青龙大道向西徒步前进，最终消失在监控画面中。 余哲森把监控录像的时间往回拉，他发现在那之前洁西卡曾独自走出过餐厅，和停在路边的一辆车内的人说话。 再仔细一看，他顿时愣住了，那不是范敏凯的车吗？ 虽然监控的画面很模糊，看不清楚车窗内人员的脸，但范敏凯的那辆车他有自信绝不会认错。 范敏凯从始至终没有下车，他从车内递给洁西卡两捧花束，随后驱车离去。 这个举动在余哲森看来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洁西卡和苏拉在离开餐厅向西行进的时候手中也没有那两捧花束，想到这里他立刻把录像进度往后拉，以证实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 范敏凯的嫌疑面一时间在余哲森心里无限升高。 情感上他不愿意相信范敏凯会对安全局的专员出手，但监控中所看到的东西却让他没法不产生那种怀疑。 那两捧花束是不是藏有什么秘密？花束的外表只是伪装，实际上是范敏凯向她们传递了什么东西？ 余哲森看了一眼手环上的时间，现在是下午1点，他随即给简依然打去了一个电话。 在一段欢快的叮叮当圣诞铃声过后，电话接通了。 “喂……前辈？”对面传来简依然慵懒的声音，余哲森甚至能在脑海中想象出她补觉醒来一头乱发的样子。 “小简，你现在在家吗？” 电话那头发出了两声清脆的“啪”声，似乎是简依然用手掌拍了自己的脸颊。 “嗯，我在家。”她的声音听起来比前一句精神多了，“我准备回局里了，半个小时之内向你报到。” “你先别回来，我要你去办件事。”余哲森说。 “你吩咐。” 余哲森交代她前往洁西卡和苏拉待过的西餐厅，以那里为起点朝西一路调查沿途商家店铺的监控，寻找失联专员的踪迹。 “没问题，交给我吧前辈。”简依然一口答应下来。 简依然的家在旧城区，离事发地点不算远，余哲森也是出于这个考虑才拜托她去做这件事的。 他认为洁西卡和苏拉徒步行动不会走太远，而且离开旧城区范围的概率也很小，只要调查沿途的监控就能锁定她们的去向。 这种需要频繁和人打交道的任务交给简依然这种形象气质皆佳的女专员去做最合适不过。 安排好了简依然的任务，余哲森决定动身去找范敏凯。 他通过夷光联动交通局的系统追踪到了范敏凯的车，最终在虹雨酒吧附近的另一所地下酒吧找到了他。 范敏凯正在买醉，身边陪着几名疑似应召女郎的穿着性感的女子。 余哲森发现这些陪范敏凯喝酒的女郎都有一个共同点——她们全部都长着西方人的面孔。 这些女郎热情地给范敏凯倒酒，时不时发生一些暧昧的肢体接触，见没穿制服的余哲森来找范敏凯，还有人殷勤地贴上来。 余哲森把自己手机上的专员电子证件出示给她们看，这些前一秒还情意绵绵的女郎们顿时四散而去。 范敏凯半躺在沙发上，身上沾了不少洒出来的酒，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叫道：“别走啊……怎么都走了？回来……回来啊……” “范敏凯，清醒一点。”余哲森从他手中夺走了酒杯，“回答我的问题，你今天去找洁西卡和苏拉了没有？” 迷迷糊糊的范敏凯一听到洁西卡和苏拉的名字，眼神稍微恢复了一些清醒，他失落地叹息道：“我被甩了……我被她们甩了。” “你今天中午去西餐厅找她们做什么？” “别问了……不关你的事……我就是一个小丑。”范敏凯直接从桌上抓起酒瓶子，瓶口对嘴狂灌狂饮。 他还没给自己灌上几口，酒瓶就又被余哲森夺走了。 “你跟她们说了什么？她们之后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哈哈哈……”范敏凯又哭又笑，伸手想拿回被余哲森夺走的酒瓶。 “回答我！她们去哪了！”余哲森擒住了他的手腕一拧，把范敏凯压在了沙发靠背上。 “草你妈！我不知道！”范敏凯吃痛之下厉声怒吼，他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狠狠地骂道：“王八蛋！放开老子！” 两人弄出的动静引来了酒吧的保镖，两个大块头壮汉面色不善地朝余哲森靠了过来，其中一人有意无意地把右手的指虎露给余哲森看。 “先生，如果你想在这里闹事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 余哲森在展示安全局身份的同时给了他们一个凌厉的眼神：“滚。” 两个壮汉被余哲森亮出的手机屏幕上的七岛市安全局徽章震住，立刻前倨后恭地表示如果余哲森不介意他们可以帮忙控制住范敏凯。 余哲森重复了“滚”字，语气比之前更重了，两名酒吧的保镖识趣地退走，只在远处遥遥观望。 “我不想这样的，但你得去安全局醒醒酒。”余哲森取出了随身携带的手铐，把情绪激动的范敏凯给铐住。 “你凭什么抓我？余哲森！你有病吗？”范敏凯十分不配合地挣扎个不停。 “洁西卡和苏拉失联了，你是最后见过她们的人。”余哲森把范敏凯从沙发上拽起来。 “你说什么？她们失联了？”范敏凯忽然不乱动弹了。 “你不知道吗？就在你和洁西卡见面之后不久。” “那才过去多久？你怎么肯定她们失联了？” “因为她们的电子脑都异常离线了，还是在工作期间。”见范敏凯的回答开始渐渐回复理智，余哲森稍微松开了他一些。 范敏凯的表现不像是装出来的，他对洁西卡和苏拉失联的消息感到难以置信，随后又流露出对此事十分的担忧。 结合他在这个酒吧白日买醉的荒唐行为，余哲森开始怀疑自己的方向是不是找错了。 也许范敏凯的出现和洁西卡、苏拉二人的失联没有关系，纯粹只是一个巧合？ “我有办法，我知道如何找她们……”范敏凯突然急切地喃喃自语起来，被铐住的双手着急地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 “你有办法？你在找什么？” “手机，把我的手机拿来。”范敏凯很是着急，“我的手机上有一个定位软件，能够看到她们的位置。” 余哲森将信将疑地帮他把手机拿了出来。 “还好没有删掉……还好我没有马上把这个东西删掉。”范敏凯激动得浑身发抖，试了好几次才成功用手势密码打开手机的锁屏。 余哲森看向他的手机屏幕，范敏凯说的是一款名为“红线”位置共享软件，在赛博情侣之中比较流行。 这款软件不完全依赖电子脑网络，可以在另一方断网的情况下通过其电子脑独特的辐射信号追踪其大致位置。 “你什么时候给人家安装的？” “从岛上回来之后，某次三人一起通宵喝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