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西流东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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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崇宁四年二月十五,岳飞两周岁的当天,酉时初二刻,现代时下午五点十九分。 提出去古鹿台探幽,四大师父当即赞同,实际上除了欧冶子对那里略知一二,其他人都很陌生。 不久前欧冶子提过一嘴,说纣王之死大有蹊跷,当时是不是死了,怎么死的,都和历史记载不同。 别人一听而过,岳飞却牢记在心。 岳飞虽然年纪不大,脑袋里装的东西却比那些年纪一把的老头儿还多。 岳飞不但是年轻人,而且比年轻人更年轻,客观地说,他就是一个孩子。 一个年龄虽然尚小,但是经验知识和见识都比较丰富的孩子。 这样的综合体有一个特征,就是对他认为重要的事情,不但记在心中,而且逮住机会就会搞搞清楚。 他不是那种虽然有机会还会把问题憋在心里焖上十天半月的老头儿。 即使和别人装的东西一样多,岳飞看问题的角度也有显著不同,既然离鹿台不远,他当然要去看下。 对比历史记载和师父所说,二者已经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就更有必要到那些历史旧地亲眼看看。 哪怕能看到的东西只不过是九牛一毛,那也是眼见为实,总比人云亦云好上不少。 岳飞将四位师父聚在一起,跟大家说说自己的思路,当然也是借此机会要让大家休息一下。 今天一直很忙,他们先是给自己实施揠苗助长手术,然后没有休息,又长途奔袭,来到这个地下世界。 到了这里以后没有片刻休息,接着就忙着清查这个巨大的古战场遗迹。 岳飞自己都感到疲乏,几位年事已高的师父,肯定也累了,他们各方面高人一等,但也不是铁打的体质。 找了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段,大家站在那里说话,为了安全起见,大家都一直刻意避免身体接触地面。 这是扁毛建议的,他说这些远古就有的物事,哪怕一粒灰尘,都可能发生异变,如果成了有毒的东西,就会很厉害,可以轻易夺人性命。 故此他要求大家哪怕是累死,也不要坐在地上,当然更不能躺倒,否则中毒以后,他也无能为力。 那种无名奇毒,短时间内,他绝对是束手无策;即使研究一年半载,也没有把握能对症下药,他的结论是,一旦中毒,基本上是必死的结局。 故此他要求大家哪怕是累死,也不要坐在地上,当然更不能躺倒,否则中毒以后,他也无能为力。 他还一反常态,坦率地告诉大家:那种无名奇毒,短时间内,他绝对是束手无策。 即使研究一年半载,也没有把握能对症下药。 所以,他的结论是,一旦中毒,基本上是必死的结局。 这也是他当了岳飞的师父以后一点改变,以前他只管治病,不会多说一句话,死生有命,跟我何干? 现在则不然,如同那个揠苗助长手术一样,非四个人合作不可,支持小飞干事,尤其干大事,也必须四个人通力合作,一个人用的力气小一些都不行,何况短一两个人? 无论什么时候,四个老家伙都一个不能少,当然更不能少了那个小家伙。 岳飞对大家说:“这个藏兵地窟隐藏了无数秘密,虽然我们误打误撞进入这里,但是时间太短,还不能说已经揭晓这里所有的隐秘,我们就要前去鹿台。 “首先要确定如何保守这里的秘密不要让那些不相干的人随便进来;其次,我们如何前往鹿台,有没有秘密通道一类的东西,就如同我们从玄幽洞府到这里来的那种?” 欧冶子看了一眼其他老头儿然后走出一步:“还是老夫说吧!因为这里确实有一条秘密通道,直接通到朝歌,可以直接登上鹿台,实际上周幽王就是从这里逃离牧野战场的,否则他断难生离。 “至于这个逃生通道是如何开凿出来的,老夫就不细说了,事实上老夫也不是太清楚,只是在先祖的遗言里老夫得知有这个东西,而且得知那个逃路的亡国之君就是沿着这条通道成功逃命的。 “还有一个更有力的证明,而不被世人所知的证明,就是当时我们四个家族的的先人,就是在那个时代活跃的家族领导人,他们不但决定的牧野之战的胜利,而且决定了周幽王的生死。 “更有甚者,他们不但决定了周幽王必须死,而且决定了他如何死。 “这就是老夫之前提到的,商纣王本来不必死,他非常不愿死,当然更不愿意被大火焚身而死。 “但是,只有大火粉身才能毁尸灭迹无迹可寻,所以这种大火焚身就是一种必须的死亡方式,所以商纣王就不得不被打火焚身,而且连同许多有价值的东西。 “其实这个东西还造成了西周的统治者和四大家族的矛盾,导致二者几乎分道扬镳。 “这个事情,我以后再说,现在大家是不是已经休息好了,可以先到鹿台现场,面对实物老夫再继续这个话题?” 岳飞征求其他几位师父的意见,让他们如果有什么重大事项,赶紧提出来。 如果没有重大遗漏事项,就立刻出发,前往鹿台。 陈抟提出一条:“估计再来不知道驴年马月,老夫建议再最后走一圈,看看有什么需要带走的东西,都一概收集起来,争取带走。” 扁毛附议陈抟:“对,好东西这次就要找到带走,但是,我再提醒一次,不要用手触摸!你们弄回来或者告诉老夫在什么地方,老夫撒一些药粉以后就没事了。” 话音刚落,周同就窜了出去,估计他已经有了目标了。 时间不长,众人都转了一圈回来,没有人空手,或多或少都有所收获,可见这个藏兵洞里宝物不少,否则也难以进入这些人的眼界。 扁毛按照他之前所说,给这些东西全都撒了一通药粉,然后每个人收起了自己选择的宝物。 这些事情做完以后,大家意识到,时间已经到了,要离开这里了,下次何时来,是否还会再来,都不一定。 岳飞说了一句:“走了!” 还是周同带头,跟随欧冶子指引的方向,飞快地赶了过去。 岳飞和大家都已经意识到,虽然看不到天光,估计已经到了一日的尽头,如果不想在外面过夜,必须抓紧了,何况还要赶路,从这里前往鹿台。 不过,还好的是这个通道依然是在地下,不会有任何阻拦,也没有弯路,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过去。 还好这些人都不是凡人,虽然劳累一天,却依然两脚生风,大概走了有二十分钟,已经到了一个特殊的所在,欧冶子一声断喝:“到了,大家止步!” 大家闻令而止,停止脚步,固定在自己所站之地,调整了自己视野,适应这里依然黑暗但是略有亮光的空间,之间中间的一块空旷之地的四周,都是见不到底的深渊。 随后,欧冶子投掷了一块石头进入那个深渊的某一处,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那块石头落地的声音。 也就是说,欧冶子的投石问路,也没有问出结果,大家依然不知道那个深涧到底有多深。 每一个人都不禁毛骨悚然,因为不知道那个深涧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甚至不知道那个深涧有多深。 但是,奇妙的是,他们直接走到了这个中间地块,不知不觉就穿越了那些看似不知道底细的深渊。 欧冶子告诉大家,他知道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就是处于朝歌地区的鹿台地下,二千五百年前,商纣王就在上面的摘星楼自焚而死。 欧冶子再次提醒,刚才的说法是历史书的记载,不是历史的真实情况。 今天到了这里,目的之一,就是找到证据,证明商纣王没死,至少不是被焚烧而死,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接着大家按照岳飞的心愿四处搜寻,但是都牢记欧冶子的警告,里边缘的深涧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那个深涧根据欧冶子的研究,就是商纣王搞出来的那些折磨人的玩意儿紧密相关,什么历史第一酷刑“虿盆”什么的,就和这个深涧直接有关。 然后欧冶子就和扁毛一起说起虿盆,给大家描述了它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刑法,让后人听到就倒吸一口凉气,可想而知当时的那些人是该多么畏惧。 可是即使如此,还是有忠贞的大臣进谏,导致身死虿盆之中,被万种毒物啃食而死,令人敬佩。 根据二人的介绍,虿盆,又名万蛇坑,为古代酷刑之一,意指将那些昏君不满意的官人全身剥脱干净,扔下坑中,喂食毒蛇以及其它毒物。 那些被成为虿的毒物,就是毒蛇和蝎子一类毒虫的古称。 这种酷刑的方法,就是先造成一个坑穴,里面放置数以万计的虿类毒虫,包括毒蛇,毒蝎,犯人被扔进去以后,并不会马上死掉,而是一个漫长的被啃咬而死的过程。 更加惨无人道的是,昏君还令人围观,杀鸡给猴看,让他们的精神受折磨,想象自己被处罚的身临其境。 而这个深涧如此之深,根据扁毛的理解,是在商纣王虿盆的基础上,那些毒物不断挖掘和钻营,就形成了这样的结果,估计那些毒虫都在饥渴难挨地等待新鲜食物。 倘若有谁不信,可以下去看看,如果能侥幸回来,千万让大家知道里面的真实情况。 有人听二人的讲古,有人对此没有兴趣,就去周围巡视,不过无论干什么,都离那深涧至少五尺。 可见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鲁莽性格。 哼哈二将也许敢靠近,但是他们不能离开岳飞,而岳飞更谨慎,离开一丈开外。 时间不长,就听周同大喊一声:“快来,老夫发现了周幽王!” 大家一听,全都中断手头的事情,飞快地向周同喊叫的地方奔去。 趋近一看,之间那里有一个简单的座位,上面端坐一人,正是商纣王! 何以知之,正是一身国亡的冠冕,还有一件龙袍! 而那件龙袍正是史籍上提到的君王衮冕,手执碧圭,佩满身珠玉,端坐座椅当中,虽死却面色如生。 更有甚者,还有一个条幅,上书一行大字“商纣王殷受死于此地罪该如此,殷受绝笔。” 欧冶子怔了一会儿,黯然说道:“果然那个烈火焚身是假的,终究大殷最后一个君王寿终正寝。” 岳飞没有说什么,只是对殷受施了一礼,转身走了。 陈抟走之前,取走放在殷纣王膝盖上一卷书薄,跟上了岳飞一行。 然后从什么地方过来的有从原处回去,留下那个围绕中间场地的深涧以及里面的万毒,保护殷受。 不过,众人没有回头转去牧野古战场,而是转了一个弯,去到鹿台的地面遗址。 这个时候已经日落黄昏时光,只能看到荒凉的鹿台只有光秃秃的一片平地, 雕梁画栋的楼台亭阁一概无有,高耸入云的摘星楼,踪影皆无,人类精华聚集的商周英豪一概成为枯骨,英雄豪迈的百万大军云消雾散,只余几声野狐对这残阳落日更咽低鸣。 唯一留下的,是那个炮烙泛着阴暗的黄光孤零零地耸立,似乎在提醒吊客这里曾经发生的故事。 众人都沉默无语。 岳飞也是一样,思绪犹如断了线,突然之间,他产生一丝明悟,他毕竟有更宽阔的见识。 站在鹿台废墟之上,西望东眺,时光似乎流动起来,而它的趋势就是西流东渐。 这个西流东渐,不仅仅是自然物质上的流向,而且还有思潮的侵蚀和扩展。 物质上的西流东渐,主要是黄河为首的千万条江河,从西向东奔涌而下,直接汇入大海。 而那些江河,不仅仅是打量的水流,还夹杂着五枢的泥沙,带入大海,滞留在它们流过的原野。 别处不说,岳飞所处的中原大地,就是这种西流东渐的成果。 岳飞念念不忘的人杰地灵地大物博,实质上就是这种西流东渐的结果之一。 而说到文化传承,岳飞就更清楚了,中原文化实际都是从晋陕地区的汉唐文化发展而来,更别说在此之前的秦汉文化起源于黄土高坡。 文化传统的西流东渐,看起来比自然物质的西流东渐更加顺理成章,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