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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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下午睡得太久,到了晚上,许枳虞反而睡不着。 她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 以前她也有做噩梦的时候,那时她突然惊醒,周殊观也会跟着醒来,他往往皱眉冷眼看她,讽刺她说—— “许枳虞,你不总说我是变态吗?” “变态在这里,你还怕什么?” 虽然是怼她,可这话之后,许枳虞就算是赌气,也闭着眼睛又能睡着了。 很多次再睡着之后,睡梦中有人在哄她。 在她耳边很轻很轻的哄—— “阿虞乖。” 真正算起来,她结婚之后,睡不着的时候要比以前少很多很多。 睡梦中那些偶尔的噩梦,无形中也总有人为她拂去。 他总是说的很不好,却做的很多。 凌晨三点多,许枳虞听到房间外面有声音传来。 客房的门开了又关上,马上就安静下来。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周殊观回来了。 他以前只要从外面回来,到家第一件事一定是洗澡,毕竟他那么爱干净,不洗澡根本都不会挨到床上睡觉。 想了会儿觉得不对,许枳虞反正睡不着,于是她起床了。 她轻轻推开客房的门。 房间里灯是关着的,只有窗户上漏出一点光亮,让她勉强可以看清房间景象。 周殊观躺在床上,被子盖到肩膀处,隐约看他有些发抖,许枳虞又靠近一点,看到他额头上有汗。 他不会是生病了吧? 想到这里,许枳虞伸手轻轻碰了下他的额头。 很热。 是烧起来的热。 这段时间天气很恶劣,外面风大,温度骤降,下午时甚至砸了冰雹,周殊观穿的少,这么晚回来,肯定是着凉了。 许枳虞打开床头灯,去找家里有没有退烧药。 常备药应该是有的,她记得在卧室立柜的二层还是三层,许枳虞跑回房间,从里面找了一盒布洛芬出来。 拿出来的时候,她注意看了一眼保质期。 然后去茶室倒了杯水,回到客房。 周殊观也没睡着,就是头疼没力气,脑袋昏沉沉的,他刚开车回来,还在楼下坐着缓了缓,想起药在许枳虞睡觉的房间里,他就没去拿。 许枳虞拿着药递过来时,周殊观睁眼,看了眼这药,问:“拿的什么?” 他声音很虚弱,几乎只剩了一点点的力气。 许枳虞回答说:“退烧药。” 许枳虞什么德行,周殊观能不知道。 他又问:“什么药?” “布洛芬,退烧的。” 周殊观的视线从药移到许枳虞脸上,看她会给自己拿药,觉得真是天方夜谭,思及其它,他问:“保质期。” 她总是不细心,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没有,这次我看了,没过期。”许枳虞小声反驳。 她刚刚真的看过了。 周殊观顿了下,暂且相信她。 “我先量体温,过了38.5℃我就吃。” 退烧药还不是随便想吃就能吃的? 许枳虞坐在床边,想了十几秒,说:“家里没有体温计。” “有。”周殊观温度烧的高,脑子却清醒,“卧室床头第二个抽屉的小盒子里。” 许枳虞去找。 家里竟然真的有。 她对家里有什么是真的不熟悉,可能常用的东西都要找一找,哪能像周殊观这样,随便就能说出位置。 偌大的家,在他脑子里好像有一个井井有条的布局。 她想把体温计给他夹上,周殊观没让她碰,自己把体温计接了过来。 许枳虞记忆里,周殊观很少会露出有“弱”的一面。 正是因为他的不露弱,就让人觉得,他强大的永远都不会强大。 他到底是人不是机器,他也会生病,也会觉得不舒服。 十分钟后,拿出温度计看,显示38.8℃。 周殊观这才把药吃了。 他闭上眼睛,不想再说话。 “你出去吧。” 许枳虞忍不住问他:“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周殊观轻嗤,道:“你以为你自己身体好的很吗?” 那瞬间,许枳虞鼻子突然就酸了。 她是娇贵,身体毛病多,自己也不爱护,总是这里喊疼那里喊不舒服的,大冬天的不喜欢多穿衣服,喝酒又吹风啊,就会容易感冒。 发烧是有过两次,好像在家睡了一觉之后就好了,也没去医院。 她说不喜欢去医院,周殊观没有强迫她,只是在她发烧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给她量体温,一遍又一遍的换衣服,给她擦汗,又在她烧退之后,不停给她倒水喝。 她都不记得这些事,以至于都忘了家里是有体温计的。 . 本来以为许枳虞回房间睡觉去了,没过几分钟,她又端着一盆水进来了。 盆子旁边搭着一块毛巾。 她刚刚上网查了,退烧药吃了半个小时左右就会开始发汗,基本上发汗之后烧也就退了,不过身上有汗要及时擦,不然容易着凉,加重感冒。 还有就是,发汗之后多喝水,不然脱水严重,就会像她上次那样,会低钾。 她和周殊观都不是专业的人,都是要去学习了解才会知道这些,而周殊观早就知道,说明他学习了很多。 许枳虞拍了拍周殊观,说:“出汗了要换衣服。” 周殊观后背已经湿了,他刚刚还在寒战,现在吃了药之后,盖着被子,已经觉得热。 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在慢慢出汗。 周殊观说:“不用换。” 许枳虞说:“你都会给我换了。” 周殊观声音没有力气,闷闷的像含了一口沙,说:“那难为你还记得。” 许枳虞伸手来解他的衣服扣子,碰到他皮肤时,被周殊观一把抓住。 他手心也是火热的,烫得她皮肤也跟着一起烧了起来,这热度简直一下子烧到了他心里去。 周殊观身上没有力气,可他抓住许枳虞的手,她竟也没有力气挣脱。 “出汗就出汗。”周殊观看着眼前的许枳虞,那么认真说要给他换衣服的模样,恍然间真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贴近她的耳朵,小声说:“反正我平时……你的时候,也出很多汗。” 都生病了他还笑得那么恶劣。 “等下我去洗澡。”说着他声音又冰冷了几个度。 周殊观知道,许枳虞最不喜欢他说这些话。 换以前,她会气得骂他。 周殊观你他妈不调情就少说荤话,这不是找事是什么。 许枳虞手里捏着毛巾,问他:“那你等下要再出汗吗?” 她明显感觉到他手指都捏紧了一下。 瞳仁紧缩,死死盯着她。 周殊观停了几秒,开口,说:“许枳虞,你少自作多情了。” 许枳虞难得没有怼回去,反而是笑着说:“周殊观,你把衣服换了,我就让你亲啊。” “亲哪里我都不生气。” 从他刚刚的反应里,许枳虞猜,他是还喜欢她的,只是对她太失望了,才会态度那么不好。 那她就态度好一点,他默默的哄了她那么多次,该轮到她来哄他了。 周殊观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许枳虞那么温柔的声音。 “我找了一下,你的睡衣有很多套,等下湿了就换,我来给你换,又不用你动。” “换了之后,我早上都会及时洗了,及时烘干,不会让你没有睡衣穿的。” “周殊观,把衣服换了吧。”她声音软和的像在撒娇。 周殊观的眼神在那一刻就动容了。 如果在这之前,许枳虞会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这些话,那他会心甘情愿当她的狗。 . 他到底还是把衣服换了。 许枳虞在他床边守着没有离开,她盘腿坐在床上,嘴里嘀咕着,说客房的床没有主卧的软。 明明买的都是一样的,顶多就是她认床,觉得主卧那张睡的更舒服。 许枳虞看着时间过了三十分钟,又给他量体温。 37.8℃。 已经降下来很多了。 她弯唇,眼里有笑意,问:“现在是不是舒服很多了?” 发过汗了,没那么烫了,也换了衣服。 周殊观没说话,算是默认。 还有很久才天亮,他们待在一起却睡不着,许枳虞托着下巴,突然想起一些以前的事。 “我记得高二那年,刚文理分科,我们在一个班,那时候所有人都说,你脾气不好,不爱说话,是最不好惹的那一个。” “我当时就想,能有多不好惹。” 许枳虞笑了一声,觉得世事真是造化人。 “所以我们几乎都没怎么说过话,对不对?” 她那时候喜欢他,也只是小女生最简单的心态,觉得他长得好看,好看得让她心跳的飞快。 她站在楼梯上远远的看他,在日记本里偷偷的写上“喜欢”,会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在意每一次的成绩榜单上,他们之间的名字相隔多远。 可不可以……再近一点。 而真正的开始了解他这个人是在结婚之后。 她的心重新因为他跳的快了起来,是在除夕那一天,是在她清晰想起生活里这一点一滴的细节时,才发觉,他把爱藏在了生活的每一天里。 她会怀念青春时的心动,却更沉溺现在这无微不至的爱意。 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总之她说话时,他一句话都没说,闭着眼睛,呼吸平稳绵长。 许枳虞看着他,床头暖光昏暗,却能清晰的看见他的脸,看见他高挺的鼻梁,轻抿的薄唇,以及苍白到没有血色的皮肤。 “周殊观,其实除夕那天我买了花,我是想送给你的,花现在还在阳台上,你看到过没有?我觉得你会喜欢。” 她是按感觉挑的,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会喜欢,可没有送出去,还是觉得遗憾。 “其实我还想说,我们以后……就都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