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朱元璋就一个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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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这粮种要是献给当今圣上,是何等的功劳!” “娃儿,或许你对如今的大明皇帝不了解,当今的皇上也是苦出身,哪怕做了天子,也是一心为民的,这事你当初不也说圣上是好皇帝的么?” “你不信可以问问他们!” 说着朱元璋就指向了徐辉祖和练子宁。 练子宁也顾不得双手带有泥浆,拱手躬身道:“在下乃大明工部侍郎练子宁,先前化名实乃想与公子平辈相交,所以才掩饰身份,公子莫怪!” 朱英一挑眉,好家伙,原来还是个朝廷大员。 工部侍郎几品官? 正三品! 而且叫练子宁,虽然在璀璨的历史中不算出彩,但也是有名的铁忠臣。 博学而文宏,称的就是练子宁。 朱英不由得看了老黄一眼,正三品的工程部大佬,居然能跟老黄是信得过的人,那老黄是几品官? 还没等朱英遐思,练子宁洒然说道:“公子或许对于大明今日之现状有些许不满,可皇上他是出了名的爱民如子。” “咱们这些当官的在圣上身边,或许过的是如履薄冰,但这可不是对圣上有怨愤,实乃我等臣工无法在改善民生上做太多的壮举,让圣上每日对我等鞭策前行,这才有如履薄冰一说。” “公子可能不知,圣上严以治国,却宽待民事,国朝建立二十五年,圣上内惩贪官污吏,外扬国威慑敌,这天下百姓是喜是辈,公子大可去走走看看,圣上的名声,公子也尽可以去问问。” “国朝虽好,却杀伐不明,吏治虽清,却有党争之分,家业虽大,尚有食禄之亲!”朱英眼神清明,没接练子宁的话茬,反而是念了一句。 徐辉祖马上起身,眼神示意朱英不可乱说。 练子宁也是微微一怔,朱英说的的确是事实,可这几条就把圣上的功绩抹杀了? 他想反驳,但衣袖被徐辉祖拉了一下。 事关圣上评价,他一个入朝不到五年的官哪有自个评判。 倒是一旁的朱元璋在听到朱英的评价后,身子微微一颤。 难不成他在朱英心里算不得一位圣人之君? 杀伐不明,他老朱的确是性子自,空印案,胡惟庸这些,每次都波及数万人死伤。 但你朱英当初不也说这些弄权的贪官该杀么? 至于党争,朱元璋倒是不以为意。 哪个朝代的建立,不得保护好一些旧有的权力体系,在其中加入一些功臣体系,潜移默化去慢慢变革。 如今的淮西勋贵便是如此,这算是旧有权贵。 打天下靠武将,治天下则只能用读书人。 而科举入仕的读书人,在享有了皇帝赐予的权力后,自然要与旧有的权贵分享权力,自然会有党争。 做皇帝的从中平衡,这才是治国之道。 这孩子看不透这些,是因为没站到他这个位置上,情有可原。 但他老朱是有改变的啊。 什么食禄之亲,这可是他想出来的好法子。 一众儿子就藩各地,明着是替他老朱守好这些地方,可这些藩王从权力划分上独享军政大权。 这不仅可以监视各地吏治,还能分走兵权,让旧有的权贵体系慢慢陷入消亡,这不好吗? 看来得抽空跟这小子聊聊了,免得他带着这误解,到时候互相膈应。 但眼下重要的是,必须把这稻种拿在手里。 要按他以前的性子,这种利国利民的东西,岂可因一己之私而不匡天下。 但知道朱英可能是雄英后,他只能收起这个心思。 必须让他服服帖帖的孝敬给爷爷。 “朱英呐,没想到你对这大明皇上意见那么深,以前你不都说他好来着!” 朱英不想跟老黄站田里掰扯,带着他就走到木屋前,示意他休息。 顺道接来了清水给他洗了脚。 “哎,犯不着,咱自己来!” 朱英抬起头看着老黄,叹道:“以前你不挺喜欢的,是不是我不把这东西送给大明皇帝,你生气了!” “生气,哪有的事,哪敢生气啊!” 倔老头生气什么样,朱英不是没见过,拉起他裤脚就洗了起来。 一边洗,一边目光看向田间地头。 地里的两人装模作样的小声聊着,身上动作也没闲着,悄咪咪的在把稻种往衣服里塞。 朱英见状,只能无奈摇头。 这特么就是信得过的人? 阿祖也是,这形象再也不是他心目中的纨绔子弟了。 “我真没想到,你带来的是练大人,三品大员啊!” 朱元璋被朱英洗着脚,内心气消了一些,叹息道:“咱这岁数了,能结交的朋友,走的走,退的退,没办法啊!” “你不会是工部大员吧,怪不得你对制盐制药制造望远镜那么上心!” 见到老黄微微一怔,随后点头,朱英面露恍然神色。 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孩子,你说咱人活一辈子,图个啥?” 朱英抬起头,“图啥,图好好活着!” 这话要放之前,他老朱一百个同意,但现在要劝服这小子,那只能认真说几句。 “你知道我图什么吗?” 人都需要一个梦想支撑的,朱英自然懂这个道理,但他从没听过老黄有什么梦想。 相处三年多了,两人就仿佛爷孙两一般,吃喝玩乐,下棋打牌。 在朱英的印象里,老黄来找他,就图个口腹之欲,至于他想什么,没了解过。 见到朱英摇头,老黄才叹息一声,道:“这世道,人难做,上位的人更难,咱位高权重那么多年了,见过太多太多的人了。 有的人贪心不足倒下了,有的人却庸庸碌碌,不思进取,还有的人呐,以前都是苦出身,但得了权势,便百般的为难更多的穷苦人。” 朱英点点头,世道如此,这可是封建王朝,等级划分严重,很多制度都是固化的,做什么都难。 朱元璋则是就着洗脚的水又洗了洗手上的泥,这才起身长叹道:“咱这辈子,运气是真的好,但命却不好。” “咱图什么,先是图一口饭吃,随后是图乱世别了结了自个,再后来,就图个家庭美满幸福。” “但你小子是知道的,咱是啥也没捞着啊,最喜欢的大孙子没了,媳妇媳妇说走就走了,到了这岁数,儿子也没了。” “你说咱现在还图什么?” 朱英知道老黄跟他说这些的目的,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图什么?” “咱啊,就想着哪天出门了,百姓们看到咱是笑的,而不是骂的。” “咱去你说的那雪山草原,处处都是美好人间,没有贪墨横行,没有民不聊生。” “再远一点,人家后世人读到咱的事迹,能赞美几句,说咱一声好样的,那便足矣。” 朱英给老黄擦干净脚,给他穿靴子的手微微一顿。 或许这是这个时代最崇高的理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