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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 大庭广众之下,白橙不愿把事情闹得太难看,等走到大楼门口,才使力甩开傅明修的手。 通透明亮的玻璃大厅里,看热闹的人群逐渐散去。 唯独旋转楼梯那侧,有一道目光仍紧紧盯着他们的背影。 白橙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她面对傅明修,打算将这件事在今天彻底说清楚,“你到底想怎么样?” “一定要这样站在门口说话吗?”傅明修的语气放软,作势想去牵她的手,“走,我们边吃边聊。” “我没胃口,也没这个时间。”白橙扬手躲开,“就在这说吧。” 傅明修脚步转回来,唇角牵起一抹笑,“我知道你现在还不喜欢我,但只要你肯给我时间,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 “......”又来了。 白橙真是想不通他这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还记得你以前有多讨厌我吗?”她再次看向他,声音如月色一般清冷。 傅明修倏然一顿,临到嘴边的话像被什么粘住似的。 这个问题打乱了他的安排,使他有些措手不及。 “你说我假装乖巧,表里不一,说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白橙一字一句地细数。 “当时爷爷决定履行婚约,是你第一个反对,说这辈子都不会娶我,说我怎么那么迫不及待上赶着找人嫁,让我醒醒别做梦。这些,你都忘了?” “......”傅明修怎么也不会想到能有这一天。 他恨不能穿越回去,撕了自己那张贱嘴。 “...没忘。” 良久,白橙听见从他的嘴里挤出这么两个字。 事已至此,全盘否认才是最蠢的回答。 傅明修是个识时务的人,更要面子,被人指着脊梁骨提起前尘往事,就算再有底气,现在也动摇了。 “既然没忘,那你凭什么笃定我一定会爱上你。”她说,“傅明修,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错过了,是不可能挽回的。” 见他不言,白橙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 她叹了口气,看那玫瑰的颜色耀目刺眼,“到此为止吧,你以后别再给我送花了。” “白橙。”临下楼时,傅明修忽然叫住她。 回过头,只见他把花弃若敝履似的扔在墙角,脸色不太好看,“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仗着有人给你撑腰吗?我今天倒要看看,他还能怎么护着你。” 白橙蹙眉,还没弄明白他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手腕就被他抓住。 傅明修使力将人往怀里带,低眉侧头,凑上去,想要亲她。 意识到这点的白橙瞬间警觉,使力往后缩,惊讶和慌乱并驱,使得她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傅明修你疯了?!” 晚间的大楼门口安安静静,一点小的响动都会惊扰在附近盘旋的野猫,白橙压抑的声音刺穿空气,她使劲抵抗,可傅明修像着了魔似的,将她的双手剪至腰后,呼吸贴过来—— “滴滴——”街边亮起的车灯打破静谧。 声音尖锐刺耳,像在提醒谁。 傅明修有一瞬迟疑,白橙见势抬起右腿往上一顶,霎那间,周身的禁锢松开,傅明修吃疼地喊了一声,差点腿软从楼梯上摔下去。 这场景恰好被走到门口的祁星耀撞见。 白橙认识那是他的车,便借故找了个理由询问是否能送她一程。 祁星耀看了看扶在墙侧的男人,又听白橙强烈地恳求,答应让她上车。 “谢谢。”白橙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格外镇定,整理好衣服,跟随他快步走下台阶。 直到上车,她都没有再回头。 眼看车辆驶离,傅明修拱起的背脊才稍稍直起些。 远处,陈乐萤将手机熄屏,收入包里。 从头到尾,她像个看戏的观众,冷眼旁观着。 “那个白橙还真有手腕,两个男人都被她玩得团团转。”站在身边的小助理面露嘲讽,说出了她一直想说的话。 看着傅明修慢步下楼的身影,陈乐萤的眼神从嫉恨变得狠戾,“今天的事,不许让任何人知道。” “放心吧月萤姐。”小助理连声保证,转而问她,“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陈乐萤环胸打量着窗外的夜色,精致傲慢的面容倒映在透明的玻璃上,“找人跟着祁星耀的车,联系可靠的媒体人,从现在开始,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 直到保姆车驶离颂星大楼,白橙紧绷的心绪才有所缓解。 车载音响里放着令人舒缓的爵士乐,祁星耀从后座拿了瓶水递给她,“刚刚那个人,是你男朋友?” “不是。”白橙摇摇头,接过水,“谢谢。” 她显然不想再提起刚才的事,祁星耀也没多问,只是询问她要去的地方。 “在前面那个路口把我放下就行。”白橙说,“刚刚多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祁星耀没觉得有什么,既然得了她的谢,索性就帮人帮到底,“你要去哪,顺路的话就载你过去。” “不用了,这里离乐音挺近的,打车很方便。” “也好。”祁星耀跟司机打过招呼,说完后没几分钟,手机就响了。 他接通,将手机靠近耳侧,有人声焦急地从听筒里冒出来。 白橙扭过头,自觉把注意力转向窗外。 挂了电话,祁星耀又跟司机说了句什么,继而对她道:“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要去处理一下,可能得麻烦你跟我跑一趟了,到时候我再让司机送你回去。” 看他这样着急,白橙不好说什么,只点点头,问了下要去的地方远不远。 “很快,就在三区中医院那里,十几分钟就能到。”祁星耀说。 白橙:“是北城三区中医院吗?” “对。”话音刚落,他手机上又有电话打进来。 就这么反复几次,白橙只好沉默着坐在位子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 然而,直到保姆车驶入地下停车场,祁星耀才结束通话。 车刚停稳,他就戴上口罩下车,步伐快又稳,很快就走进电梯,身影消失不见。 车上就剩下白橙和司机两个人,司机问她要去哪,白橙想着现在回公司,路上怎么也要个四十多分钟,思量再三,倒不如等明天早起再去,工作效率也高些。 “不用了,我家就在附近,走过去就行了。” 她拎包下车,谢绝了司机的好意。 那话不假,三区中医院正好在谭启深的别墅附近,绕两个路口就能到。 谭启深这周在外出差,临走前交代过,如果工作地点太远时间上倒不过来,可以去他那住几天。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会为她考虑。 水岸朝夕别墅群坐落在北城三区的繁华地带,依山傍湖,地理位置优越,绿化和基础设施完备,价格也很可观,是北城有名的富人聚集区。 小区内分有人行道和车行道,绿化带旁的引路灯整个晚上都是亮的。 白橙拎着刚从便利店买的速食,在一旁的小路上走。 穿过院子,踩上台阶,她再次停在那扇门边,低着头,缓慢地输入那串数字。 大门应声而开。 她拉开门时才发现,屋内的灯竟然亮着,玄关旁,放着一双男士皮鞋。 白橙把东西放下,换上鞋往里间走,经过门廊,看见了正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 谭启深站在中岛台前,面前的砂锅里汨汨淌出热气,升腾而上,模糊了他的面容,唯独那双眼锐利明亮,穿透薄雾看向她。 “回来了?”他蔼声问。 语气就好像每天都会碰面一样平常。 白橙忍不住鼻酸,刚经历过的惊吓和委屈被这三个字撩拨起来,她快步走过去,从身后环住他的腰,有些恍惚,“我不是在做梦吧,你不是说要下周才回来吗?” 谭启深:“工作处理完,就提前回来了。” “都不告诉我。”白橙的声音闷闷地,“要是我今天没来呢?” “我会去找你。”他说,“顺便送汤。” 白橙眼神微亮,踮起脚,从他的肩膀处越过去往下看,“这是给我做的?” 锅里的鱼汤熬煮得汤色发白,咕嘟咕嘟的漾着热气,豆腐做底,葱花点缀,嗅一下都鲜香扑鼻。 她肚子里的馋虫被勾起来,歪起头,正好对上谭启深偏过来的视线。 等瞧明白那眼神,他唇角轻勾,“去拿碗筷。” 得到满意的回答,白橙弯起眼,忍不住凑过去在他唇侧亲了一下。 本打算去橱柜那里,谁知却被谭启深握住手腕又拉了回来。 灶上的鱼汤熄了火,盖上锅盖,她就这么被男人圈在了他和灶台之间。 白橙被那道摄人的目光看得不太自在,张了张唇:“不是...吃饭嘛?” “不急。”他音色低哑。稍稍垂眸,视线忽而触及到她胳膊上的红痕,动作微顿,撑在台沿两侧的手臂有刹那紧绷。 很快,眸底冷然的神色便被遮掩。 数秒过后,他抬起头,克制着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这跟白橙臆想之中的不同。 她睁开眼,见谭启深直起上身,手在她头上轻柔两下,神情与刚才并无二致,“吃饭吧。” 他把砂锅从厨房端出去。 白橙摸摸脖颈,难道是她会错意了? - 喝完鱼汤,白橙自告奋勇收拾碗筷。 在清理桌面的时候,发现胳膊上有好几道红痕。 她不由得想起晚上发生的事,仍心有余悸。没想到傅明修会做出那样的举动,白橙无法想象,如果当时祁星耀的车没出现在那里,会是什么后果。 心不在焉时,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出了错。汤勺没放稳,从托盘上滑了下来,碎在脚边。 神思被这声音唤回来,她脚步往后挪,想将碎瓷片从地上捡起,谭启深忽然从身后握住了她的手,“我来。” 白橙退到一旁,愧疚顿起,“对不起,我太粗心了。” 谭启深确认她没有被划伤后,很快将地上的残局处理干净,“剩下碗我来洗,你先去休息。” 白橙没接话,她搓搓胳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谭启深见状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出言询问:“有话要跟我说?” 要不要把晚上的事告诉他呢?白橙在犹豫。 他听了会不会生气,还是会去直接找傅明修?又或者他碍于舅舅的身份不好苛责,只让她下次离傅明修远一点...如果是这样,那还有说的必要吗? “没有。”纠结半晌后,她打消了那个念头。 算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必说出来让他烦心,她以后提防着点傅明修就好了。 白橙低垂着眼帘没有发现,男人的目光在这瞬间变得浅淡。 谭启深看她一会,随后极轻地点头,唇角微扬了下,“去吧。” “那你也早点休息。”她松了口气,转身往房间走。 房门闭合,伫立在客厅里的人才收回目光。 大约是房间里太过憋闷,谭启深走到后院露台,拉开窗,让室外的新鲜空气流通进来。 站在这里,可以清晰地看见白橙房间的灯光,铺洒在院外的草坪上。他倚在门框边,将指尖夹捏的烟点燃,呼吸吐露间,白雾升腾起来,湮灭了他冷硬坚毅的五官。 手机响起,是于信在对交待下去的工作进行汇报。 “谭总,晚上在颂星看见明修少爷和白小姐一起的,一共有37人,现已通知下去不许他们将消息外传。另外,大楼门口的监控视频已经调出来了,您...现在要看吗?” 谭启深没有回答,夹着烟的指尖微微凝滞,似乎陷入到某种思绪中。 直到,身后有动静传来。偏过头,看见白橙抱着枕头站在房间门口。 电话那头,于信还在等待示下。 掉落的烟灰焯烫肌肤,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只听见她略显羞怯的那句—— “今天晚上,我能跟你一起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