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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当空,窗外传来阵阵蝉鸣,庭院四处亮起灯火。 从傅致鸿睡下到现在,这一个多小时里,白橙一直靠在窗边没动。 她知道谭启深还没走,想出去看看他的伤,但又怕谭语琳看出什么来。 白橙叹了口气,垂下头。 “叩叩——”这时,门边传来响声。 对方敲了两下见没人答应,便说:“您睡了吗?谭先生让我送点吃点上来。” 白橙睁开眼,从飘窗上跑下来,去开门。阿姨见门打开,冲她笑了笑说:“夫人说晚上这么一闹,大家肯定都没吃饱。这是刚做好的面,您尝尝。” 葱香四溢,汤面卖相极好。 她接过托盘,“舅舅做的?” “面是王姨煮的。谭先生还有伤呢,夫人让他好好养着,不准进厨房。” “也是...谢谢。” 白橙把托盘放到书桌边,门被阿姨从外带上。 她晚上确实吃得少,肚皮空空,没几口面碗便见了底。 不过她的主要目的不仅仅在于填饱肚子。 面吃完,白橙抽了张纸巾擦嘴,又从抽屉里翻找出一管方便携带的药膏,这才抱着空碗下楼。 客厅里已经没有人在。夜渐深,室内安静下来,主厅就留了沙发边的一盏落地灯,在经过客厅时,白橙隐约听见有声音从偏室的小花园内传来。 她去厨房放下碗,想找到谭启深把涂抹的药膏给他。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白橙不自觉放缓脚步。 ——“...你和阮小姐最近相处得怎么样。” 白橙动作一顿,呼吸也轻下来。 没过几秒,谭启深沉缓醇厚的嗓音跃入耳廓:“听实话吗?” 谭语琳听那话音就觉不对,耐下性子,“你先说说看。” “我和她就在私底下见过一面,谈不上什么相处不相处。”他说。 “阮小姐条件好家境也不错,你就不能好好考虑考虑?再说,她不是你们公司的合作律师吗?” “考虑过了,不合适。还有,雇佣合同下个月会到期,法务部正在拟定新的合作方。” “.....” 白橙靠在墙上,几乎能听见屋内压抑的沉默。 ——“你们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果不其然,谭语琳的情绪在片刻后爆发,“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就像我为你们安排终身大事还会害了你们似的。” “傅太太,消消气。”谭启深对她发脾气的样子早就习以为常,连安慰的话都是平铺直叙的。 谭语琳一听,更气了,“你想想自己都多大岁数了,别指望这幅好皮囊能吸引一辈子小姑娘!” “我知道。” “......” 听到这里,白橙也忍不住弯了弯唇。 这哪是知道,明明就是趁机炫耀。 “您怎么不进去啊?”正当她在门口听得入迷时,走廊后头突然传来一声询问。 白橙被吓到,都快忘了自己是在听墙角,“......” 里间的话音瞬间中断。 她没多想,下意识摇摇头,在阿姨疑惑的目光逃之夭夭。 谭启深出来时,只看到门边落荒而逃的一个背影,以及脚边,被遗漏的一枚珍珠耳环。 “谁啊?”谭语琳在身后问。 阿姨刚想开口,却被谭启深用眼神制止。 “喔...是我看错了,以为门口有人,年纪大了眼睛看不清,打扰您了。” “没事就好,你收拾完就去睡吧。”谭语琳叮嘱道,“还有,把楼上那间空房收拾出来,给谭先生住。” “好的。”阿姨随后离开。 等人走过。 谭启深附身捡起那枚耳环,收入掌心。 - 二楼房间。 “我怎么能干出这么蠢的事...”白橙一路冲上来便飞快躲进屋内,趴在床上谴责自己。 五分钟过去了,嘴里还只会重复这一句。 “是啊,偷听被人发现就算了,耳环也弄丢,你这不就是去送人头的吗?” “......”白橙越发后悔,声音闷闷的,“我也没想到啊。” 她本意并不是这个,只是听见谭语琳提起阮音书,一不留神在门口待得久了点,谁知道会被阿姨发现。回来知道耳环掉了,她更是想扇自己的心都有。 蔺染:“要我说你就该大大方方敲门进去,跑什么。” “我也不知道。”白橙扯了个抱枕垫在怀里,想了想说,“就是觉得有点心虚。” 之前不觉得,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尤其是当谭语琳看她的时候,白橙心里就忍不住打鼓,好像背着她做错事被发现了一样。 “那你准备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等到他们聊完我再下楼了,况且耳环这么小的东西,应该没人能发现吧。” “你这叫掩耳盗铃。”蔺染对她的自我说服持怀疑态度。 白橙不听不信,将掩耳盗铃贯彻到底,“我打赌肯定没人发现。” “......” - 凌晨十二点半,白橙趴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翻身揉了揉眼。 闹钟在规定的时间准时响起,她下床穿鞋,预备去寻找那枚丢失的耳环。 傅远林跟谭语琳不跟老爷子一块住,每次过来拜访也必不留宿,老爷子平日里休息得早,有时候白橙外拍回来,不到十一点家里都静悄悄的。 只有那会谭启深还在的时候,书房是常亮状态。 不过他已经搬出去了。 白橙笃定家里这个点不会有其他人出现,才信誓旦旦地走出房门。 她沿着楼梯上来的路线往回找,每一个小的拐角和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都仔细看过,直到偏室门口,仍然没有看见遗漏物品的迹象。 难道被阿姨拿走了? 不应该啊,阿姨要是看到肯定会收起来四处询问,怎么可能两个小时过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橙把垂落的碎发往耳后拢,再微曲上身,边巡查边往回走。 “啪——”吸顶灯陡然亮起。 暖黄光从头顶倾泻下来,让白橙想到电视剧里犯人被审讯的场面。 她抬手挡住光线,微微眯起眼,看见有人朝这边走来。 “这么晚还不睡。”谭启深换了身舒适的衣服,五官落拓分明,在距离她半米左右的地方站定。 白橙一时有些恍惚,但更多的是惊讶,“你没走?” “明早要出差,这里离机场近。”他顿了顿,“看你样子,是觉得意外?” “不,不意外。”白橙弯眼笑,乖巧背过手,“舅舅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谭启深轻哂一声,眉眼愈发深邃,“好,谢谢。” 夜极静,微哑低沉的嗓音,如同砂纸搓磨过她心头。 “砰、砰砰——” 对视半秒,白橙感觉苗头不对,敛眸错开视线,随即注意到他的右手臂外侧,有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自责心顿起,连声音也轻了几分,“还疼吗?” 谭启深顺着她的视线去看,许是刚烫伤没多久的缘故,那块疤痕的确有点大,不过对比之前受过的许多伤,这点小伤根本不足挂齿,甚至连痛感都是微乎其微的。 只是白橙的语气令他犹豫。 过了会,他说:“嗯。” 闻言,白橙的神情越发担忧,她垂着头没有发现,男人的目光中蓄着难以言喻的某些情绪。 “对了。”她忽然想到,掏出刚才揣在睡衣口袋里的烫伤药,“这个牌子的烫伤膏很好用的,我之前烫伤就涂这个,基本上两天就能好。” 谭启深抬起胳膊,“试试。” 白橙走进两步,看着那块隐隐肿起的皮肤,不忍下手,“我去找根棉签来。” “没那么讲究。”他伸手握住她的胳膊,把人拉回来,“直接用手。” “哦。”白橙拧开盖子,挤出一点在指腹上,轻轻拍在伤口处。她抹得仔细,生怕谭启深会疼,抹完一处又小心翼翼地吹了吹,不敢想象这伤要是落到自己身上会怎么样。 夜深人静时,走廊上只能听见彼此轻缓的呼吸声。 谭启深抬着手,似乎忘了疲倦,“刚才在找什么。” 思绪被拉回,白橙微微僵住,矢口否认,“没找什么。” “好了。”未免露馅,她在谭启深开口之前收回手,盖好盖子,把那管药放进他手里,“这管药给你,它适合携带,平时涂起来也方便。” 谭启深看着她,眼底的光袒露无疑,“好。” 不知道怎么,她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坚持了一会,手不自觉地捏紧睡衣下摆,找耳环的事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我上去了,晚安。” “等等。”谭启深喊住她,左手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小盒子,递过来。 盒子的模样与她之前送给他的那个很像,不过看起来小了一号。白橙不明所以,“给我的?” “嗯,上楼再看。”他笑了一下,眼波浮动。 白橙愣住,直到被他温声催促才反应过来,“不早了,去睡吧。” “......”她挪开眼。 赶紧拿着盒子跑了。 - 什么叫色.欲熏心。 白橙再次刷新了对自己的认知。 回到房间,她浑身松软下来,靠在门后捂着频率失控的小心脏,一手打开那个盒子。 ——里面躺着一只莹白清透的珍珠耳环。 是她丢失的那枚。 意识到什么,白橙心空了一瞬。 她后知后觉回想起晚上这一连串的事情,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 原来他什么知道。 原来,兵荒马乱的,从来都只有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