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活活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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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柏春厚擒住湖阳公主。 作为首辅的苏居央心中大急,忙出言要柏春厚不要殃及无辜。 谁知柏春厚听了这话,反而被刺激地怒吼道:“殃及无辜? 今日种种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女人!” 这时候的柏春厚心中已被怒火烧得炽热。 他双眼也变得血红道:“我已经活了五十岁,到头要为身上的辽人血身败名裂!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子!” 说到这里,柏春厚的手指掐得更紧。 鲜血不住从他的指缝里流出。 柏春厚继续怒吼道:“她自己是个不祥之人,却是引来梁辽两国交战! 多少大梁的男儿都是为了这个女人死的! 她却是躲在京城里耍公主威风! 我今天就算是杀了她,也是替死在她手下的男儿报仇! 她有什么可无辜的!” 柏春厚说到最后,有些歇斯底里。 但是他的话,却让屋中众人无法反驳。 大家都是低着头,就连湖阳公主虽然面色发白,却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却听陈攻开口道了一声:“可笑。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大家的目光都投向陈攻。 柏春厚更是怒不可遏道:“你个黄口小儿!你经历过什么? 就敢如此辱我!” 陈攻仍旧是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道:“男儿若是觉得命运不公,就该用尽全力抗争。 哪怕死了,也是玉碎不是瓦全。 若是苟且偷生也就罢了,杀了人还觉得自己无辜,甚至将罪责怪在女人身上。 同为男人,我为你不齿!” 陈攻一番话说得振聋发聩,屋中的人本来已经被柏春厚的言语影响。 如今听了陈攻的话,才觉得刚才一刻自己竟然是这么渺小。 柏春厚恼羞成怒,大声喊道:“你算什么东西! 你经历过什么风浪?就敢说这样的大话? 不过是个平步青云的小白脸罢了! 活了二十岁就敢跟我说教!” 只是柏春厚的话,并未激怒陈攻。 就见这个俊朗的青年仍旧是古井不波一般,淡然道:“你又经历过什么?无非是一生锦衣玉食罢了。 就连你擒住的这个女子,也曾徒步从辽国走回大梁。 受了众人奚落,仍旧强撑着顽强活下去。 比起她,你这一生孱弱不堪。” 陈攻的话,当真是掷地有声。 屋中所有人都用惊异的眼神看着他。 谁想到陈攻此人武功了得,做人也是如此堂堂正正! 而心潮最澎湃的就是被柏春厚擒住,颈子上鲜血横流的湖阳公主。 她被擒之后始终没有呼痛。 此时眼角却是噙着泪水。 她自从回到京城之后,绝口不提路上的风霜。 世上也没有人关心她一个女子到底是如何回到京城的。 甚至有许多人胡乱编排了淫乱的故事,按在湖阳公主头上。 湖阳公主知道没有人愿意听她辩驳。 大家只希望湖阳公主的故事越混乱越好。 索性最后她彻底硬了心肠。 只要她不介意别人如何谣传自己,那就没人能够再伤害她。 直到如今,湖阳公主才第一次听到有人为自己说话。 虽然喉头火辣辣地疼着。 但她一双迷离泪眼却是看着陈攻。 湖阳公主绝没有想到,在木通死后,这世上竟然还有人能明白自己的苦楚。 但她却也明白,这或许是上天垂怜自己。 她如今被柏春厚擒住,说不定转眼就要死了。 正是因此,老天才让她知道,这世上并不是无人懂她。 既然还有一人明白湖阳公主的辛酸,那她也是死而无憾。 湖阳公主闭上眼睛,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她虽然不出声,脸上神色却被众人读懂。 此时的湖阳公主已经萌生死意。 她不愿因为自己,放脱了杀害木通的凶手。 那么就让自己的死,彻底为木通报仇。 只要不能拿湖阳公主的性命做要挟,那么柏春厚必定会被擒住! 湖阳公主这么想着,只觉得脖颈上微微发热。 心想或许是自己失血过多,身体开始发冷。 这才觉得流出的血液格外滚烫。 但是渐渐地,她似乎听到周围人都发出惊呼声。 更诡异的是,身后擒着自己的柏春厚发出痛苦的声音。 她明明没有听到打斗的声音啊? 湖阳公主奇怪地睁开眼睛。 却是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惊了。 她只见到面前模模糊糊的净是红色血雾。 为什么会有红色血雾? 难道自己是要死了么? 但是她似乎觉得柏春厚抓着自己的手,渐渐没了力量。 反而是他痛苦的嘶吼声逐渐变响。 最后柏春厚彻底放了她,痛苦地捂着眼睛。 湖阳公主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不再被钳制。 她愣愣地回过头去。 见到柏春厚痛苦地摔倒在地上。 他一边用双手捂着眼睛,一边在地上不住打滚。 一团红色的雾气始终缭绕着他。 不会武功的湖阳公主,看着柏春厚的模样,还以为他是中邪了。 但公主隔了一会立刻明白,这红色的雾气,是从她脖子上流出来的血液。 但是血液怎么会转眼成为雾气? 她忽然灵光一闪,看向了陈攻。 就如屋中其余的人一样,带着神异的眼神看向陈攻。 而陈攻仍旧是面色平静,甚至背着双手。 只是一团红色的血雾却是在陈攻内力的操控之下,不断萦绕在柏春厚的身侧。 只有来自武当派的三人才知道,这是武当绝技《金鳞功》的第二篇。 陈攻将湖阳公主的血液变成滚烫蒸汽。 一上来就蒸烫在柏春厚的双眼上。 人类的眼膜脆弱,加上距离极近。 陈攻立刻用血水变为蒸汽将柏春厚烫瞎。 接着他控制着这蒸汽不停地侵蚀柏春厚的耳孔、鼻孔。 热蒸气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地钻入柏春厚的七窍之内。 甚至从鼻孔进入柏春厚的肺部。 这样的疼痛,无人可以忍耐。 柏春厚更是倒在地上打滚,痛得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 大屋内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是身体轻微发颤。 他们知道能做到这样的,只有可能是陈攻一人! 这家伙! 他到底有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