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折中的交易方式

    对于程亮提出这样的愿望要求，南笙是早有预料，他刚才一直在阐述想要成为修仙者，这应该已经成为他人生中的一个目标。但到底什么才叫修仙者，南笙却是一点概念都没有。毕竟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网络小说，就连修仙这个名词都是第一次听到。

    南笙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江离，低声地询问着：“江离，你知道程先生所说的修仙者是什么意思吗？”

    江离看着南笙，也是茫然地摇着头。进入超能交易所之前，江离一直沉迷网络游戏，并没有看过什么网络小说。允儿虽然拥有学识，但接受的都是传统教育，看得也都是传统文学艺术方面的书籍，对于网文，也是从未涉猎，对于这方面的知识，江离也同样空白。

    南笙无奈，只能转头看向程亮，直接地询问着：“程先生，非常抱歉，对于你所说的修仙者，我真的不太了解，可否请你向我们详细介绍一下。或者说，你刚才提到的这修仙者是来源于网络小说，那把小说的名字告诉我，我来尝试了解，也可以的。”

    对于南笙的反应，程亮并没有表现的太过诧异。网络文学有自己的特有受众群体，在热衷于此文的人眼里，网络小说就是精神食粮，小说里的世界就是全部。

    但大多数在现实中奔波劳碌，无暇去看网文，或者是选择了抖音、快手等短视频作为消遣的人来说，对网文完全不了解，也一点都不奇怪。

    “我看的第一本玄幻修仙小说就是萧鼎写的《诛仙》，我对主角张小凡的生活很感兴趣，尤其是小说后期，他变成了鬼厉，一身兼具天音、青云、鬼王宗三派的能力，最让我羡慕。我希望能够变成他，拥有他的能力。”程亮向南笙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也给南笙指定了方向。

    南笙轻轻点头，并不回话，只见她的手向着虚空中一招，一本《诛仙》小说，已经被她拿在了手里。南笙并不翻看书页，却是眼睛放射出红光，低头看向了手里的书，快速地了解着书里的内容。

    看着南笙施展的超能，江离却是心中一动，那正式当初他最擅长的隔空取物的超能，在他印象中，之前并没有见南笙施展过。

    片刻后，南笙眼中的红光消失，恢复正常，她也抬起了头，此时的她已经完全了解了《诛仙》小说中描述的世界。

    “怎么样，我的愿望可以实现吗？”程亮满怀期待地看着南笙。

    南笙短暂地思索后，轻轻地向程亮摇头回应：“程先生，我已经完全了解了《诛仙》中描述的一切。必须要说，书写的很精彩，也完全构建了一个新的世界，有自己特有的规则。如果你想要在现实世界中变成书里的张小凡，其实也就等于，让你拥有了很多超出常人的超能力。”

    “要想实现你这样的愿望，就要采取超能交换的方式。但刚才我观察了你一下，你身上唯一具备交易可能的能力，就是你的写作天赋，这是根本不足以实现你成为张小凡一样修仙者的愿望的。”

    程亮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有些黯然地低下了头：“我没有一定要在现实中变成张小凡，我只想体验一下就好了。你们不是说可以免费体验吗？”

    看着程亮的反应，江离明白，他们这次遇到的客户，其实就是奔着免费体验来的。即使现实中无法实现，但能够切身体验一次修仙者的感受，就足够了。

    江离向程亮解释着：“程先生，免费体验，肯定没有问题。但我要想你解释一下，我们老板可以专门为你一个特殊的结界，这个结界里的一切都和《诛仙》小说里的设置完全一样，你也可以如愿以偿地在里面成为张小凡，拥有他所具备的一切能力，完全复刻他的所有经历。”

    说到这里，江离顿了一下：“这一切都可以让你免费体验。但是，体验之后，你如果不能和我们达成交易，按照约定，我们就要将你在体验中的所有感受记忆，全部消除，如果你可以接受，我们可以马上为你安排体验。”

    程亮听完江离的解释，一脸的遗憾和不甘：“啊？还有抹除记忆？！那不是等于，我体验完了，但是什么都不记得，完全没有体验之后的快感，那跟没体验有什么区别，那我体验的意义何在？”

    “免费体验的意义，就是让交易者在交易之前，可以感受到交易之后的结果，再做决定。抹除记忆，是在体验者完成体验之后，不想交易，但又不让我们交易所白白付出，采取的一种平衡的方法。”江离向程亮做着解释。

    程亮却根本听不进去江离的解释，一脸失望地嘟囔着：“不能留下记忆，这体验对我来说就没有意义了……”

    江离的大脑快速转动着，他要马上想出一个既能让程亮有满意体验，但又同时不让超能交易所有损失的方法来解决当前的问题。

    南笙看着江离思索的样子，知道他在帮程亮想办法，只是一时陷入了死胡同，没有想出办法。于是她低声地提醒着江离：“我想喝茶，但我只有红酒；石头想吃肉，但只有茶；你想喝红酒，但只有肉。直接交易都没法实现愿望，但如果转个圈，其实问题就解决了。”

    南笙的话让江离短暂的疑惑后，瞬间开朗。马上想到了解决程亮问题的方法。他感激地冲南笙笑笑，随后转对程亮回应着：“想要实现程先生的愿望，也有折中的办法。”

    “什么办法？你快说。”程亮的眼睛亮了起来。

    “就是用你的写作天作，换取一次结界内体验的过程，并且保留你体验后的记忆。老板，这样的交易条件，应该可以满足程先生吧？”江离用征询的口气，向南笙询问着。

    南笙看着江离微微点头，露出欣赏的笑容。江离的回应完全理解了她的提醒，只要把愿望稍微迂回一下，其实就可以满足双方的需求。

    “这样的条件是可以的，而且可以把体验的时间延长到7天的时间，怎么样，程先生，你愿意吗？”南笙直接向程亮回应着。

    程亮有些迟疑地：“体验之后，我就失去了我的写作天赋，那我不是就再也写不了小说了……”

    “这是交易的条件，但是否要交易，还是由你自己决定。”南笙平静地回应着，她其实早就看出，程亮是被免费体验锁吸引来，是抱着既实现梦想，又不想付出代价的白嫖心理。

    其实早在江离提出这样免费体验的方式时候，南笙就预感过会有带着这样心理的顾客前来。所以，她的心情非常平静，反正你不让我得到合理的所得，那我也不可能白白让你满足心愿。

    江离也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并不去对程亮进行任何的劝说和诱导。虽然他心里很希望能多做成一笔生意。但是他现在明白，到了谈判的关键时刻，谁越表现的着急，也就一定是最先让步的一方。

    “程先生，这世上哪有鱼和熊掌兼得的事情？你现在已经拥有了很不错的身家，即使以后不做网文小说家，你也可以有优渥的生活。何况你还年轻，完全可以选择其他的谋生手段，但修仙者的体验，可只有在这里才能体验到……”看到双方的谈判陷入僵局，一直坐在旁边的高佳琪，有些着急起来，开始劝说着程亮。

    在场的所有人当中，高佳琪是除了江离，另一个盼着交易一定成功的人。毕竟成功介绍一笔生意，她就可以有一笔报酬，离实现自己的买房梦想，也就又近了一步。

    程亮听了高佳琪的话，犹豫了起来，低头思索着。是舍弃自己赖以生存的手段，去圆儿时就存在心中的梦想；还是看清现实，继续去做一名网络写手，不再非要去体验那虚拟世界带来的荣耀？！

    江离看着高佳琪，内心一阵赞叹，不愧是做中介的，几句话就说到了程亮的心里，让他产生了波动。看来自己以后也要多提高这方面的话术能力才行。

    沉思了好久，最终是欲望战胜了现实。一个在心里实现梦想的机会，就在眼前，程亮不想就这样白白错过。高佳琪说的有道理，谋生的手段还可以再找，但实现梦想的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会遗憾终生。

    “好，我决定了，就用我的写作天赋做交易，让我体验做7天鬼厉的感觉。”程亮抬起头，向着南笙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南笙微微点头，将手一摆，一份精致的合约落在了程亮的面前：“请仔细查看合约，如果没有问题，就请签约。”

    高佳琪长出了一口气，转头期待的看着程亮，盼着他赶紧按下手印，那才算是真的交易成功。

    江离看着程亮，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内心也是激动不已，盼望着这笔生意能够最终成功。

    程亮仔细地看完合约，终于不再犹豫，在合约上面按下了自己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