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白稚沉默了几秒,还是决定提醒一下季月。 她觉得季月可能不是故意的,毕竟他不是人类嘛,不知道在异性洗澡的时候要回避也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情。 但是,作为他以后同舟共济同甘共苦的小伙伴! 白稚必须要把这些必要的常识传授给他。 因为被占便宜的人可是她啊! 白稚这样想着,干脆停下脱衣服的动作,一脸严肃地走到季月面前。 季月:“?”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白稚走近,清澈漂亮的眼眸里充满疑惑。 披在白稚身上的那件白色外衣已经被她扔在地上了,内里还沾着一点干涸的血迹,是被白稚自己的衣服洇上去的。 虽然她的伤口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但她的衣服依旧是破损的状态。 染血的后背和白皙纤细的腰肢都暴露在空气中,配上她认真且浑然不知的表情,意外的靡丽诱人。 季月认真想了想,觉得还是先不要告诉她比较好。 “季月,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白稚在季月面前站定,看向季月的眼神严肃又深沉,“你一定要认真记好。” 季月:阿稚这个表情好可爱。 但为了配合白稚,他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并坐直了身体。 很好,很听话。 白稚满意地抿了下唇,然后双手环胸,一本正经道:“你是男性,我是女性,这个你是知道的吧?” 季月微挑眉梢,没有答话。 不会吧,连这么基础的常识都不知道? 白稚震惊了。 “咳,这个就相当于,你是雄性,我是雌性……”白稚总觉得这个解释怪怪的,但作为季月的启蒙老师,她一定要帮季月分辨清楚…… “我的意思是,继续说下去。” 季月似笑非笑地打断她,“我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连性别都分不清。” 白稚:“……” 那你刚才干嘛不说,故意看我出丑吗! 白稚气鼓鼓地翻了个白眼:“那就跳过这个话题直接说重点。” 季月依旧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白稚深吸一口气:“我洗澡的时候,你能不能出去啊?” 季月回答得非常干脆:“不能。” 白稚:“……?” 谁给你的脸回答得这么理直气壮? 白稚匪夷所思地望着他,季月神色淡定,全然没有发觉自己有什么不对。 “我跟你是异性,异性你懂吗?” 白稚拧紧眉头,“异性是不可以一起洗澡的……” 季月很无辜:“我没有和你一起洗澡。” 白稚:“也不可以看对方洗澡!” 季月:“我没有看啊,我只是坐在这里。” 白稚:“……” 不行,说不通。 跟这家伙讲道理根本就是浪费时间,试图对他讲道理的自己更是在浪费生命。 “反正就是我洗澡的时候你不能待在这个房间里,你得出去。” 白稚一脸晦气。 季月闻言轻轻蹙眉:“我出去了,你趁机逃走怎么办?” 谁会在洗澡的时候逃走啊! 白稚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我不会逃走的,我就是想洗个澡而已……” 季月把脸扭到一边:“我不信,反正我不出去。” ……幼不幼稚啊你。 白稚看着对方油盐不进的样子,终于放弃了。 虽然她也很想硬气地吼一句“那我出去!” ,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先不提对季月吼出这句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就是单单让她离开温暖的房间,去到冷冰冰的外面,她也是不愿意的…… 白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将屏风推到浴桶和季月之间。 “那你待在这边,我去那边洗澡。” 白稚走到屏风后面,探出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不要过来哦,我很快就会洗好的。” 她倒不是担心季月偷看,季月单纯如稚子,自然不会像那些猥琐男一样脑子里都是黄色废料。 ……虽然有的时候她自己的脑子也装满了黄色废料。 她只是不太习惯洗澡的时候屋里还有其他人。 更何况对方还是异性,总觉得太紧张了…… 白稚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屏风后面的季月,见他已经低头研究起桌子上的鲁班锁,这才放心地缩了回去。 很好,季月果然对她没兴趣,她可以好好洗个澡了。 白稚慢慢脱下染血的衣服,将它们一件件挂到屏风上。 灯火静静摇曳,将她的身影投映到了半透光的屏风上。 衣物一件接着一件褪下后,少女窈窕曼妙的身形一览无余。 季月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睫,安静地注视着屏风上的剪影。 他的阿稚……好像真的长大了。 少女胸前小巧的隆起饱满挺立,如同绽放的花苞。 如瀑的柔软长发倾泻而下,拂过平坦的小腹、盈盈一握的腰肢,在弧度优美的臀部无声垂落。 她抬起修长纤细的小腿,小心翼翼地跨进浴桶里,随后溢出一声低低的,满足的叹息。 季月突然觉得,虽然他不吃罗刹,但如果吃的是阿稚的话……味道应该也是很甜美的。 白稚还在木桶里满足地泡澡,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看光了。 客栈老板娘很会服务客人,知道洗澡的顾客是姑娘后,还贴心地在桶里洒了很多鲜花花瓣,导致现在满屋子都充斥着热乎乎的水汽和清幽的花香,非常有安神助眠的效果。 更何况白稚今天已是累极,小姑娘泡了一会儿澡便已昏昏欲睡。 然后她就真的睡着了。 “阿稚,别睡了。” 耳边隐隐约约响起一个干净清冽的声音,白稚动了动眼皮,意识有些模糊。 唔……好像是季月的声音啊……他又要出去采野果了吗…… “阿稚,水快凉了。” 季月平静的声音仍在耳畔,“你再不醒,我就要把你抱出来了。” 嗯? 抱她出来? ! 白稚瞬间惊醒。 “你终于醒啦。” 白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季月正趴在木桶边上,笑盈盈地看着她。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就搭在她的肩膀旁边,只要再近一寸,就会碰上她赤裸的肩头。 赤裸的肩头。 赤裸的。 赤裸。 白稚迟钝的大脑终于慢慢反应过来,她一点一点低下头,看向水面。 花瓣依旧漂浮在木桶里,将白稚埋在水下的身体遮了个大半。 只是水面以上的部分…… 饱满圆润的起伏露出小半截在水面上,如同沾着露水的百合花般惹人怜爱。 白皙细腻的肌肤上还贴着一片深红的花瓣,更显得洁白的肌肤有如新雪。 “!” 白稚的脸瞬间就红透了。 她立刻往水里一缩,也不管这水温凉不凉了,恨不得连脑袋都埋进水里才好。 卧槽她被看光了啊啊啊啊! 季月全然不知小姑娘的羞耻心理,还在好心地提醒她:“阿稚,你怎么又缩回去了? 这水都凉透了。” “还没有凉透……不对!” 白稚羞愤地捂住脸,从耳根到脖颈都泛起粉嫩的绯红:“……你怎么过来了? 我不是让你待在屏风那边的吗? !” 她的声音又尖又细,活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季月无辜地眨了下眼睛:“因为我看你洗了很久,洗着洗着突然不动了……” “看”? 白稚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关键字。 “你看到我洗澡了?” 白稚惊恐地睁大双眼。 季月诚实地点头:“屏风上有影子。” 白稚:“……” 她居然忘了,这扇屏风是透光的。 搞了半天,原来她一直在做现场直播,还美滋滋的? 草。 白稚现在的心情犹如日了100只狗,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她唯一感到庆幸的就是看光她的人是季月,不是别人。 就当是被一只漂亮的黑猫给看了,这么一想完全不是问题。 ……没错,完全不是问题。 白稚默默整理了下羞耻悲痛的心情,然后慢慢抬起脸,望向季月。 季月依旧乖巧地趴在桶边上看她,目光干净而澄澈。 “我抱你出来吧。” 不行!绝对不行!这个就算是季月也不行! 白稚连连摇头,湿发上的水珠被她甩的到处都是:“不用了!你还去屏风后面……不对,是背对着屏风!我自己出来就好!” 季月不解地皱眉:“可是你自己出来会受凉的。” 你还知道受凉呢? ! 白稚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会的!你快点过去吧……快点呀!” 说到后半句时的声音已经有些发颤,又软又轻,像撒娇一样。 季月抿了抿唇:“好。” 他抬起一只手,揉了揉白稚湿漉漉的头发,然后起身听话地走到屏风后面。 白稚伸长脖子,看到他果然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 ……好乖。 白稚忍不住勾了下唇角,又很快压了下去。 她从浴桶里伸出双臂,撑在桶沿上,微一用力—— “哎呀!” 屏风后突然响起少女的一声惊呼,与之一同响起的是“噗通”的摔倒声。 “阿稚?” 季月立即赶过去,看到了极其惨烈的一幕。 可怜的小姑娘在浴桶里摔倒了,洗澡水都溢了出来,花瓣更是粘的到处都是,头发上,脖子上,锁骨上…… 白稚正揉着被撞疼的肩膀直哼唧,听到季月赶过来,下意识抬起脸看他。 她脸上溅了不少水珠,一双漆黑双眸浮起浅浅雾气,眼睫忽闪,泪花盈盈,看起来别提多委屈了。 “我的腿麻了……” 拖长的尾音里隐约有一丝软软的哭腔。 季月:“……” 他突然觉得,如果他一直没有找到阿稚的话,就算没人对阿稚下手,她也会自己把自己作死的。 所以是他救了阿稚才对。 白稚诡异地发现季月看向她的眼神里居然多了一分同情,她立即惊恐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好,胸部没有露在外面。 不对,她有什么好紧张的,她的胸部又不小! 季月可不知道白稚的脑子里正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向白稚伸出双臂,温柔地笑了一下:“还是我来抱你吧。” “……” 好丢人。 白稚的脸都红了。 她纠结了好一会儿,季月也不厌烦,就站在旁边静静地等她。 白稚摸了摸被磕得生疼的肩膀,又动了动还在发麻的双腿,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妥协了。 “那好吧……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季月微微歪头,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意:“什么?” 白稚脸红红的不敢看他:“你、你把眼睛遮起来。” “好啊。” 季月答道,“你捂住我的眼睛。” 白稚声若蚊蝇:“……那你过来吧。” 季月依言来到她面前,微微俯身,双臂小心温柔地绕过她的脖子和小腿。 “捂住我的眼睛。” 季月在白稚耳边轻声提醒。 这次白稚全身上下都红透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伸长双手,轻轻捂上季月的眼睛。 少年浓密纤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在白稚的手心轻蹭,蹭得她手心发痒,小姑娘忍不住轻笑出声。 季月好奇地问:“怎么了?” 白稚连忙止住笑意:“没,没什么。” 她才不会告诉季月呢,要是他听了把眼睛移开怎么办。 季月几乎没有多费什么力气,便将湿漉漉的小姑娘从水里捞了出来。 她身上的水沾湿了季月的衣服,但季月并不在意。 他能够感觉到白稚整个人正贴在他的胸膛前,湿润又柔软,散发着清幽甘甜的气息。 想到这样的白稚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季月的心情忽然好了不少。 柔软细嫩的小手轻颤着捂着季月的眼睛,季月的眼前一片漆黑,视觉以外的感官似乎被放大了百倍。 他感受着白稚温热的呼吸,光滑的肌肤,心跳的频率忽然加快了些。 “阿稚。” 季月低声唤她,“你的体温有点高。” 白稚:我在害羞!我在害羞好吗!不要打扰我! 天知道浑身光溜溜的被一个男人公主抱是一件多么羞耻的事情,虽然季月是不谙世事的美少年,但他也是男人啊,是雄性动物! 这种情况下体温升高不是正常的吗? 你察觉到也就算了,说出来干嘛啦! 白稚整个人都因为季月这句话瞬间熟了。 她想捂脸,可一想到自己的手还要用来遮季月的眼睛,只得有气无力地哼哼:“我、我可能是要发烧了,快放我到床上去。” “好。” 虽然视线被遮挡,但季月还是凭借超强敏锐的感官,准确无误地一步步向床边走去。 房间里很安静。 烛火静谧,白稚几乎能听到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几乎快要和季月的心跳声重合了。 等等? 季月的心跳……也和她一样快吗? 季月将白稚轻轻放到床上,白稚立马钻进被子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她将被子一直拉到鼻子上面,只露出一双漆黑湿润的眼睛,这才闷闷道:“好啦。” 季月睁开双眼,看到白稚正裹在被子里,那双剔透的眼眸在灯火的照耀下清亮动人,透着隐约的羞涩。 她这样真的很像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季月想。 “你感觉怎么样? 真的发烧了吗?” 他坐到床边,摸了摸白稚的脑袋。 他不知道辨别发烧可以探探额头的温度,只知道白稚喜欢被他摸头。 因为每次他一揉白稚的头发,她都会微微眯起眼睛,露出惬意的表情。 白稚眼睫忽闪,摇了摇头:“好像没有。” 季月也摇了摇头:“还好我没有出去,不然你死在里面都没有人知道。” 白稚:不要咒我死啊喂。 但她心里也清楚,季月说得没错。 如果今晚真的让季月出去了,那她在浴桶里睡多久都不会有人发现。 到时候说不定受凉发烧都是轻的,要是人滑到水下,那不就要被淹死了吗…… 白稚越想越后怕,连带着看向季月的眼神都感动起来。 还好他在啊。 季月:“?” “那以后我洗澡的时候,你都在旁边待着好了。” 白稚移开视线,声音细弱,被子几乎要拉到头顶,“但是你不可以看!你听动静就好,如果听不到动静,就叫醒我……” 季月挑了挑眉:“我看阿稚你根本就不会洗澡,还不如我帮你洗。” 白稚惊得被子都掉下来了:“什么? !” 他他他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有手有脚怎么就不会洗澡了? 而且谁要他帮忙啊? 季月振振有词:“山洞里的那两只兔子就是我洗的,不是洗得很干净吗?” 白稚:“嗯,的确是很干净……但是我和兔子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季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也就是比兔子大一点,软一点而已。” 比兔子大一点,软一点…… 白稚的脸都快滴血了。 这个人怎么一本正经地耍流氓,他不要脸人家还要脸呢! 白稚真的不能再和季月沟通下去了,今晚她受到的刺激已经太多了,再说下去,她的心脏会超负荷爆炸的。 “你你你不要再哔哔了,去别的房间洗澡,或者随便去哪里洗澡都行,让我一个人静静。” 她无力地挥挥手,看起来心很累。 白天早些时候,苏木瑶他们就给季月又开了一个空客房,只不过季月不肯住进去,白稚也就没管他。 季月:“你不是刚睡过吗?” 白稚:“要你管!” 说完她飞快瞄了季月一眼,生怕他突然生气。 季月觉得白稚现在太凶了,应该吓吓她才好。 但他看白稚躺在床上,如玉似的细胳膊搭在被子外面,圆润小巧的肩头上还微微泛着青,想了想还是决定放她一马。 毕竟阿稚今晚为了帮他取解药还受伤了呢。 季月出奇地没有像以往那样阴恻恻扫她一眼,白稚还有点不习惯。 她眼睁睁看着季月将她的胳膊塞回被子里,然后轻轻拍拍她的头。 “睡觉。” 小怪物又转性了,真是一时一个脾气。 白稚见季月没有沉下脸,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轻轻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在闻到季月身上似有若无的冷冽气息后,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她很快就睡着了。 白稚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首先抬眼看了看屋顶,嗯,熟悉的天花板。 接着又扭头看了看屋里的布局,嗯,熟悉的屏风。 最后低下头看了看睡在身旁的少年,嗯,熟悉的季月。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白稚百思不得其解,正要掀开被子起床看看,余光突然瞥见自己光溜溜的胳膊。 …… …… 她想起来了。 她现在……好像没穿衣服来着。 白稚静止了几秒,然后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 很好,季月这次很老实,没有把手搭在她的腰上。 他只是靠得很近,还把脸对着她这一侧。 白稚:“……” 要不,还是装死吧? 几近绝望的白稚在这边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又想叫醒季月,又怕季月醒过来,又紧张又崩溃,还不敢大口呼吸,生怕会吵醒季月,差点要把自己给憋死了。 许是她急躁的状态传递给了季月,季月睫毛颤了颤,慢悠悠醒了过来。 “……阿稚?”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声音轻轻的。 白稚扯出一个假笑:“早、早啊……” 求你了月哥!快点下床吧!快点出去吧! 季月没有接收到白稚的信号,他懒洋洋支起身子,伸手便向白稚的肩膀摸去。 白稚:卧槽? 她吓得抱紧被子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墙边上,一抬眼就看到季月已经悄无声息地靠过来了。 “你躲什么?” 他还不高兴。 白稚:“我我我没穿衣服……” 季月:“我知道啊。” 白稚:你知道你还睡我旁边,你不会睡地上吗! 季月像是看懂了她的内心活动似的,平静道:“地上冷。” ——真的是猫,习性都一样。 所以这家伙根本就是把她当成暖床工具了? 白稚越想越糟糕,她抓紧被子,警惕地问:“那你刚才伸手干嘛?” 季月:“我想看看你肩膀上的淤青。” 好吧,原来是关心她……不对,一点都不好! “没什么大碍,已经不疼了。” 白稚看都不看自己的肩膀,抬手指了指房门,“现在你先出去吧,我要穿衣服。” 季月:“我不。” 白稚气得就差在心里唱“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了。 这家伙怎么越来越欠揍了? 是不是觉得她好欺负,是不是? 白稚板起一张脸,决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混蛋。 结果还不等她斟酌好措辞呢,季月忽然凑近,轻轻蹭了一下她的鼻尖。 白稚:“?” 从哪儿学的这种……她正要教训季月不学好,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小白? 小白,你醒了吗?” 是苏木瑶的声音。 “!” 白稚吓得都炸毛了。